,仿佛他的肺里有着一架老旧的风箱——他正在用残破的肺为爱人做哭喊,哪怕是透支生命。
艾瑞安特对发生的一切感触都不是太大,她没想着这么快就杀了他们,但也没有阻止茨沃尔,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直到男人开始拼命哭喊。
她缓缓凑近,蹲下,看着男人失神的面庞,伸手替他擦去脸颊上泪与血的混合物:
“为什么要哭?”
刃御师愣愣地抬起头,脸上依旧挂着失神的绝望,没有作答。
片刻过后,刃御师那无光灰暗的眼睛忽然仿佛恢复了些许的神智,他莫名而又凄厉地笑起来,牙齿被鲜血染得通红:
“杀杀了我。”
如果不是鲜血在气管涌动,艾瑞安特很确信他的语气是十分平静的。
“为什么?”她依旧问。
男人的笑容逐渐收敛,他似乎是理解了眼前这位刀娘的无知。
声音从他溢血的喉管里艰难挤出:
“你会见到很多不想死掉的人,许多年以后,也许这些人里也包括你自己,
我们不想死掉的原因有很多,没做完的事情,还没还没来得及去爱的人,以及咳咳一些说不清楚的执念。”
刃御师说着,无力的手指忽然动了起来,颤颤巍巍地从一旁的地上拾起自己刀娘的残片,锋利的刃口割伤了他的手指:
“而我只是现在失去了不想死的理由咳咳仅此而已!”
“唰!”
残破的利刃被男人以最后的力气抬起,亲手割断了自己的喉管。
涌出来的血溅到几滴在艾瑞安特的脸上,使她波澜不惊的面庞头一次被泼洒了惊骇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