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这是她人生中第一个孩子,说到底她还是没有这么狠心。
之后又听到他说它还在,她又生出不知该如何面对它的心情。
那情绪像过山车一样,复杂又纠结,所以愣了好久。
她身体虚弱,再加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她都没生气,那个始作俑者倒是先威胁上了。
累死了,眼不见为净。
沈清棠侧身躺下,感到被无视的李长策顿时一把拽过她手腕,“你可听清楚了?”
沈清棠的脸埋在被子里,本不想搭理他,但又巴不得他赶紧走,只好有气无力道,“听清楚了……”
她嘟嚷道,“你快走吧,我要睡觉了。”
李长策被她气的站起来,她这副安枕而眠的样子,让他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敢情就他一人咋咋呼呼的说这许多,她权当耳旁风了?
正想说点警告话,刚靠过去,却见她缩成一团,惨白的脸上全是疲惫。
又想起来张运良说过的话,现在必须让她好好静养身体,才能顺顺利利的安胎。
想来她也不是故意敷衍,差点小产,定是累极了。
李长策的燥怒渐渐消了下去,眼底原本的厉色很快被怜惜取而代之。
他瞧着她的单薄的背影,心生无奈。
外面天色已晚,他吹了灯,解了衣袍,躺在她身侧。
他指尖在她肚子上流连,最终收了回来,想了想,他起来给她盖好被子,又让人拿了床被褥铺在地上,待一切收拾妥当,他晚上就这么枕在地上,守在她身边。
沈清棠见动静消停了,这才放松下来,睡觉不理人这招果然好用,总算不用跟李长策掰扯了。
困是真的困,累也是真的累,只是挺着等李长策走了,她才能彻底放松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