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
声音温软,满含欢喜。
裴拓听到她的话,眸光一动,伸手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握在掌中,再用宽袖遮挡住。
玉萦的心怦怦乱跳,只由着他抓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问:“在京城一切可还顺利?”
“顺利。”
“陛……那一位没想把你留在京城吗?”
到底在外头,不好随意提及陛下两个字。
“他的确有此打算,好在西蜀行省这边也有空缺,我毛遂自荐,他便准了。”
玉萦道:“我觉得他挺喜欢你的,也很想重用你,你真不后悔离开京城吗?”
“想听我的实话吗?”
“嗯。”
“除了你的原因,我的确也不想留在京城。京城里不是权贵就是上官,处处束手束脚,全不如在西蜀做个按察使自在。”
西蜀四面环山,通行不便,但并非穷山恶水的贫瘠之地,反而物产丰富,风调雨顺。
“何况,还有你相伴。”
他说话的时候,掌心一直摩挲着玉萦的手,眸中尽是温柔笑意。
玉萦低声道:“那我们之前说的话都作数吗?”
“当然。我已经想好了,你们先去我找的地方暂居,我已经托牙人在城中寻宅子了,他跟我说了好几处,我想着等你看过了再定。等宅院选定了,旁的事准备起来就方便了。”
“旁的事?”
“六礼总得齐备。”
玉萦听得有点懵。
当初她让温槊送她下船的时候,其实是冲动行事。
尔后他再次表明心意,又说要娶她,她虽然欢喜,可总觉得整个人在飘在空中的。
此刻身在安州,手被他抓着,又听着他说要选宅院要准备六礼,玉萦忽然生出一种感觉,竟是真要嫁给他了吗?
没等到玉萦的回答,裴拓并未往下说。
他静静注视着玉萦,以为她还是有顾虑,竭力克制着自己失落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他轻声说:“若你想缓一些,也无妨,我可以等你。”
“不是。”玉萦脱口道,话一出口,又赶忙补道,“我也不是着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