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其他人都离他远远的,站在一旁声音吵闹地争执,一点也没有在乎祉泫这个当事人的心情。
祉泫总是挺直着脊梁,几缕雪色的发丝因为垂首而落在了他身前,悬停在半空中,摇摇晃晃,像是风中飘摇的残火。
他的侧影清瘦,眼眸悄然落在面前的石桌上,那抹美到惊心动魄又淡到无懈可击的蓝,开始飘零、浮动。
尘事又开始在他身上落雨,那些话轻飘又沉重,不由分说地砸在了他身上,因而让他看起来更显孤寂,像被遗忘在时光深处的一枚孤石,被抛弃在故乡远方的一棵白竹。
狐言一个人面对四个在结伴仪式上质疑自己和伴侣抉择的好友,气得胸口急剧起伏,仍然始终如一地反驳他们无理取闹的说辞,那四个雄性却还是一味地叹息着说他疯了。
怎么会是不疯呢?祉泫为他们做过再多又怎么样,他们给他一个容身之所已经很不错了,难道还要过分地要求他们善待他吗?
丰玉急得团团转,她正要开口制止这一场闹剧,身旁却骤然掀起了一阵风,她甚至没有正眼瞧见朝晕的人,只有残影一闪而过,毫不犹豫地奔向那道像是被众生抛弃的身影。
朝晕不顾一切地跑向祉泫,她的瞳孔深处都是他写满孤独的影子,她的心脏跳得飞快,她又觉得很慢,每一下都太沉重了,让她痛到咬牙,痛到后悔,痛到想哭。
祉泫无言地捱着那些时不时传来的难听话所携的尖刺,只是盯着石桌发呆,可恍然间,他却蓦然闻到了熟悉的花香。
他轻轻眨了一下眼,正要掀眸去看,却被一双颤抖的手捂住了耳朵。
那些无关痛痒的话也被隔绝,被关在了外面,每一声都像是拍打在岸边的浪,隔着铜墙铁壁,怎么也淹不进来,闷闷的,也让他清晰无比地听到了自己愈来愈沉的心跳,喧嚣得像破恶的鼓,剧烈得像烧起来的第一把火。
祉泫瞳孔一颤,他颜色极淡的唇瓣轻张,跟随着本能而转眸,便看见了蹲在他身前的小小一团。
朝晕眼眶红红的,泪水把她的眼睛划成了一块一块的碎玻璃,但是那其中的气愤、自责——以及心疼,还是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情绪无声,却在祉泫心里掀起来震耳欲聋的风暴。
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