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转身翻找瓶瓶罐罐，“别担心，我会想尽办法治好你。”
万星已经生出了警惕，医生明显有自己的私心，而这份私心代表着不稳定。
医生已经转身，盯着艾德的脖子，“扩散速度挺快。”
艾德看到医生递来的药剂，犹豫了一下。
“每天喝，能延缓扩散。但根治……”她声音低下来，“我要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
“对了，旧日联合最近很活跃，你们这几天不要来这里了，很危险。”
万星攥紧拳头，“你要不要搬入集市？”
“我要搬早就搬了，我就喜欢这里，不想挪窝，”医生拒绝了万星的建议，
“在治好她的病之前，我绝不会死。”
万星觉得医生在给自己插旗，但没必要强硬逼迫一个倔强的老人。
医生突然盯着万星的眼睛，“照顾好病人。”
不要重蹈覆辙。
最后的话，医生默默咽回了肚子里。
……
回去的路上，万星沉默不言，机械鸟停在她肩头，翅膀偶尔扑棱两下。
走到铁丝网缺口时。
“疼吗？”万星指着艾德的脖子。
艾德摇摇头，“不疼，慢慢的，就没知觉了。”
她忽然笑了，“你紧张什么？”
万星没说话，伸手把艾德的衣领又紧了紧。
远处传来守卫的哨声，惊起几只栖息在铁丝网上的机械乌鸦。
她知道集市的夜晚很快就会降临，巡逻队会在每个巷子口打转。
这样的日子，万星想，只要艾德还在身边，就够了。
至于旧日联合，至于边界外的危险……总会有办法的。
……
回到家时。
艾德把药剂喝下。
万星点亮灯，机械鸟突然从她肩头飞起来，撞在窗框上又掉下来。
“笨蛋，”万星笑着捡起它，她也是个笨蛋。
“睡吧，”艾德瘫在床上，衣领已经解开，月岩化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灰白，却不让万星觉得刺眼。
那不过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