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远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每走一步都要回头看她一眼。夜风轻拂,带起她裙角轻轻摆动,像是在跟他道别。
直到看不见秦雨荷的身影,他才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怀里那个套着花布的暖水瓶。那是她特意给他准备的,说是天凉了,让他带着暖手。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傻笑起来。
“哥,前面有牛粪。”司文阳无奈地拽了拽他的袖子,生怕这个傻乎乎的哥哥一脚踩进去。
司文远还沉浸在甜蜜中,下意识摸了摸弟弟的头,手感还不错,就是有点扎手。
“姐说了,被傻子摸头会变傻的!”司文阳嫌弃地躲开,一边躲一边还不忘损他两句。
“臭小子,你说谁是傻子?”司文远这才反应过来,作势要打他。
司文阳哈哈大笑着跑开,月光下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司文远追了两步又放慢脚步,生怕走得太快就离媳妇太远。
村尾的屋子里,煤油灯的光晕将墙上的影子拉得老长。李福珍一边叠着衣服一边说:“谁能想到司文远从监狱出来还能发达,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超过老杨家了。”
她手里的衣服是刚洗的,还带着肥皂的清香。屋子里很安静,只有衣服摩擦的声音和她絮絮叨叨的话语。
孙玉娥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低着头一言不发。她的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你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李福珍瞥了女儿一眼,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当初杨建业可是拿了两百块聘礼,又打了一整套家具,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的。你就好好过日子,争取早点生个儿子,别让老太太总在背后嚼舌根。”
孙玉娥的手指绞得更紧了,指甲都快掐进肉里。她记得那天,杨建业来提亲时,她站在门后偷看,看见他穿着一身新衣服,笑得那么灿烂。
“要不是当初退了亲”孙玉娥撅着嘴抱怨,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懊悔。
“你还有理了?”李福珍放下手中的衣服,语气严厉起来,“他进去六年,你要等到什么时候?要是他出来不要你,你还嫁得出去吗?再说了,当初杨建业来提亲,你不也没说不愿意?”
孙玉娥扭过头去,眼圈有些发红:“那不是你说司文远这辈子都出不来,错过杨建业就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