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把人叫进了御书房。
他在白纸上写字,交代完后宫的事情后,淡淡说:“听说,你跟敬事房说林如玉的事情你有大过,要面壁思过一年?”
云昭低头,恭恭敬敬,“是。”
皇上嗤笑一声,“你怎么不直接说十年。”
云昭低着头,绝色容颜隐匿在素色的衣料中,她明白,自己不是能在皇上面前耍心眼的人。
可也明白,那一日,晨光下,皇上笔尖落下的那一滴墨,绝对不是毫无意义。
她不敢往自己脸上贴金,可也绝对明白,艳丽容颜下谁都会偶尔晃神。
多喜欢谈不上,瞧得上眼,可能性很大。
她要做的就是在看得上眼中,折了个兴味。
她寡淡说:“十年太久,不可信,一年显得真诚许多,再者,我不过皇上手底下的奴仆,皇上何必在意我这拙劣的说辞?宫中佳丽千千万,云昭扮演的,不过是最忠心的奴才,随口一句话,劳烦皇上关注,实在惶恐,是云昭该死。”
皇上闻言,看着云昭低着的头,嗤笑了一声,“到不知,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云昭依旧低头,“不该说的话,云昭不说,该说的,自然得开口,皇上对云昭恩同再造,三年之恩恍如昨日,云昭始终茗记于心。”
皇上依旧低头写字,口吻淡淡,分辨不出情绪,“那若朕不愿要这三年之约了呢?”
“云昭,”皇上在纸上写下大字,“若朕觉得你有趣,想要你留在这宫中呢?”
云昭不慌不忙淡淡说:“皇上要云昭留下,云昭自然便该留下,只不过,云昭便不再是云昭,便是这深宫中一枚最寡淡的夜莺罢了。”
皇上闻言,顿觉无趣!
摆摆手,“出去。”
云昭低头,缓缓退出去。
皇上明白,云昭是在告诉自己,若强行留下,她会变成这深宫中所有嫔妃一般。
勾心斗角,唯恐天下不乱。
她还在告诉皇上,她可以做谋士,也可以做后宫嫔妃,可若做了嫔妃,那她的一身医术,就不是讨后宫欢心的良药,可是杀了争宠妃子的冷刀。
皇上爱慕美人,可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