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火辣的太阳下,三个疲惫的身影在草原上归龟速行进着。
真走不动啊。
昨天我们能扛着饥饿走到天黑,是因为肚子里头有油水,但到了今天,原本昨晚就没吃饱,早起再不吃,等扛到下午的时候,似乎每走一步都是极大的煎熬。
好在水还算充足的。
因为上午的时候,我们路过了一处有水的水泡子,把空瓶子全灌满了。
“平川……吃点吧……太饿了,我感觉自己快要饿死了……”郝润一边走一边有气无力的说。
“坚持!坚持坚持!”
“等饿劲儿过去就不饿了……到了晚上,我绝对让你俩吃饱。”
这两句话不是我说的,是南瓜说的。
比起我俩,他反倒是最能扛的一个,一直没主动说过要吃东西,因为他拜进荣门之前,混了十来年花子行,他说他时间最长的一次,整整三天三宿,就喝了半碗混沌汤。
舔了舔嘴唇,我为了不去想包里的吃食,就看向他问:“南瓜……你以前是咋开始要饭的啊?这么长时间了,都没问过你……”
“不知道啊!”
他嚷嚷道:“打四五岁记事儿起我就是要饭的!”
我顿时一愣,侧过头上下打量了他一圈,直接竖了个大拇指:“牛逼!你小子这饭…真特么不白要……说话居然还这么中气十足的……”
“哎?那不对啊……”
这时郝润插嘴问:“那……那谁给你起的名字,你又是咋知道……知道自己生日的?”
南瓜想也没想就说:“我记事儿的时候吧,是跟着一个姓张的老头儿,那老头说是他从桥洞底下捡的我,当时我身上有一张‘葫芦娃’的贺卡,贺卡背面写着名字和生日。”
“那后来呢……后来那个老头咋样了?”
“能咋样?死了呗!”
“我六岁那年,老张头儿耍青皮碰上了硬茬子,让人一通毒打,天没黑就咽气儿了,完后我就跟小伙伴们一起入了花子行儿。”
“啊?”
郝润一脸不解:“要饭不就是……就是花子行么?这还要入啊?”
听南瓜唠了一会,我感觉饥饿劲儿不那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