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我也不多说什么。”
她的指尖温热,带着淡淡的龙涎香:“不过……”语气突然严肃起来,“若他敢负你,我定让他尝尝大玄诏狱的滋味。”
林羡如心头一暖,却还是忍不住辩解:“昭宁姐!我们不是那种……”
“知道知道。”朱昭宁促狭地眨眨眼,“只是‘姐弟’嘛。”
夜风拂过窗棂,吹得烛火轻轻摇曳。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同榻而眠的时光。
林羡如的侧脸被火光映得半明半暗,她指尖地摩挲着茶盏边缘,青瓷釉面倒映出自己微蹙的眉。户籍册页在记忆里翻飞——景城七十三户周姓,朔州二百零六人,老翁稚童皆有定数,唯独寻不见那个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模糊轮廓。
“那孩子,果然还不是特别信任自己吗?”她心想。
也是,大街上遇见的奇怪姐姐,怎么会毫无保留地信任?或许他根本不是朔州人士,或许“周序”根本不是他的真名,甚至……
但没有关系。
她可以等。
等到有一天,他想说了,自然会开口的。
夜色如墨,许舟的身影在小巷深处扭曲变幻。
他的骨骼发出细微的脆响,肌肉如流水般重新塑形——剑眉星目的“周序”渐渐褪去,重新变回那个温润如玉的许舟。
他整了整衣襟,指尖拂过袖口时,仍残留着一丝火药的气息。
汀兰已在偏房睡下,屋内只余一盏将熄的烛火。许舟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随手翻开案头的《礼记》,却只是怔怔地望着烛光出神。
夜风掠过窗棂,烛火摇曳了几下,终于熄灭。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