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里，是当年车祸的现场。
季宴川的车被撞得面目全非，安全气囊弹出，他浑身是血，昏迷不醒。
镜头摇晃，似乎有人在奔跑，紧接着，一道纤细的身影冲进画面。
是乔汐！
季宴川的呼吸猛地一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视频里的乔汐脸色惨白，她拼命地拉开车门，颤抖着伸手探他的鼻息，随即慌乱地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她的手指在发抖，声音带着哭腔：“求求你们，快点来……他流了好多血……”
救护车赶到后，她一路跟着上了车，在医院的走廊里来回踱步，直到他被推进手术室。
她坐在病房外，双手紧握，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眼泪无声地滑落。
季宴川死死盯着屏幕，喉咙发紧。
原来，她一直都在。
视频继续播放，乔汐守在他病床前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时，她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电话，脸色骤变，随后匆匆离开。
而就在她离开后不久，另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姜小小。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坐在季宴川床边，甚至调整了姿势，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守了一整夜的样子。
直到他醒来。
视频结束，屏幕暗了下来。
季宴川坐在椅子上，浑身僵硬，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认错了人。
——他恨错了人。
——他伤害了真正救他的人。
心脏像是被撕裂一般，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被撞翻，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乔汐……”
他低喃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窗外暴雨如注，闪电划破长空，照亮了他惨白的脸色。
——他错了。
——错得彻彻底底。
——他欠她的，该怎么还？
季宴川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窗外暴雨倾盆，雨滴狠狠砸在玻璃上，像是某种无声的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