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自己在他眼中,是一株大补的草药,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秋秋,我喜欢你。”
江恕行被这来势汹汹的感情炸了个七荤八素,他揽住她的手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他狭长的眼中现下透出一种奇异的光彩,像是发现了新鲜事物的雀跃:“那你愿意和我回去吗?”
江恕行没有爱过别人,更不知道要如何爱别人。
宋斩秋余光看见江烬言缓缓起身的动作,片刻的沉寂后,她口中吐出的答案坚定而冷漠:“不。”
“我不爱你,我不想和你走。”
她话音一落,一旁渐渐摆脱威压桎梏的江烬言长剑一处,劈开风声朝江恕行攻来。
长剑淬着烈焰,狠狠刺入江恕行的手臂,片刻松懈间,他扯过宋斩秋的手腕,重新将人护在身后。
被刺了一剑的江恕行此刻却顾不得手臂的剧痛,他望向宋斩秋的目光隐隐带着狰狞和疯狂。
她不爱他?她怎么能不爱他?
明明他们才是佳偶天成,她为什么不要他?!
她不能不要他。
江恕行周身寒冰尽碎,魔气喷薄而出,他的额角血纹流转,黑红色的魔纹附着全身,暗暗诠释着他身上独一无二的血统。
他是魔种,是这天地间怨气与仇恨孕育出的孩子。
他的爱恨,只会比旁人更极端。
乌发纷飞,发尾泛起血色,身上雪白的衣袍已然被黑红的魔气浸染,逐渐变作深沉的黑色。
“江恕行,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宋斩秋看着他露出魔种的本性,冰冷的声线,适时地补上她的理由。
江恕行面色染上执拗,眼尾泛红,紧绷的唇线昭示着他此刻濒临边缘的心情。
“和我走,从前的事,我任凭处置。”
江恕行已经不再需要佩剑,魔气幻化成这世间的千百种兵器,尖锐如玄铁,蓄势待发。
无法接受自己已经不再被爱了的江恕行,要立刻找一个出气筒。
很显然,与宋斩秋并肩而立的弟弟是个极佳的对象。
宋斩秋摸摸握住腰间缠绕的龙骨鞭鞭柄,嗓音不疾不徐:“放我自由吧,恕行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