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稚的脸上泛起恶作剧般的潮红,指尖无意识抠着裙角绣的并蒂莲,将金线挑出了毛边。
没有多交流,二人便睡去,毕竟明日要准备出海的东西。
夜里,汪瑾轩仰躺在雕花大床上,均匀的呼吸声与窗外的虫鸣声交织。
他嘴角不自觉扬起的弧度,似是已梦到归乡后的种种,眉间尽是放松。
邀月起身,赤足踩在冰凉的青砖上,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将一袭白衣染成霜色。
她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果决,指尖如蝶翼般点向汪瑾轩周身大穴。
待确认他彻底昏睡后,方才跪坐在床边,素手轻轻抚上那张令她心绪复杂的面庞。
“如果不回去该有多好。”她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与怅惘。
月光为汪瑾轩的轮廓镀上银边,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与微抿的薄唇,无一不牵动着她的心弦。
可这温柔不过一瞬,下一刻,她的眼神陡然变得冰冷而锐利,“你可知,将我带回中原,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纱帐无风自动,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梁上轻盈跃下。
巫行云双手抱胸,稚嫩的脸上满是嘲讽:“怎么?准备动手杀了他?我就知道,移花宫的人,骨子里都是冷的。”
邀月并未回头,指尖依旧在汪瑾轩脸上游移:“巫行云,本尊告诉你,他要是带你去找无崖子了你就算欠他一个人情。”
巫行云撇了撇嘴,蹦跳着靠近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昏睡的汪瑾轩:“别转移话题,邀月,你果然春心萌动了。”
话落,屋内温度骤降,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邀月猛地转头,眼中寒芒乍现,却在触及巫行云那张孩童面孔时又隐去锋芒:“轮不到你来过问。过两日回到大虞之后,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
巫行云突然伸手戳了戳邀月泛白的指尖,嗤笑道:“移花宫主的手也会发抖?”
话音未落,窗外骤起一阵怪风,吹得窗棂吱呀作响。
邀月警觉地望向暗处,却见一道黑影贴着屋檐疾掠而过。
雕花木门轰然洞开,沈浪踏碎满地月光,寒铁长剑斜指青砖,剑身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