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推移,刚至中午,草原上的阳光依旧炽热,却没能驱散皇太孙秦承煜周身的寒意。他只觉一股冷意从骨子里渗出,尽管初秋的草原早晚温差较大,但这般突如其来的寒冷,实在反常。秦承煜不敢耽搁,立刻吩咐军医为他开去寒毒的药。
服下药后,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他昏昏沉沉地在中军大帐睡下。然而,这一睡,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深渊,再也没能起身。虽意识清醒,可他浑身发烫,虚汗如雨下,四肢绵软无力,连挪动一下身体都成了奢望,更别提下床行走。
消息很快传到齐王耳中,他心中暗喜,认定是谢六安排人下的毒已然生效。但在众人面前,他依旧演技精湛,带着秦潇文匆匆赶到中军大帐,脸上满是关切与担忧。
望着秦承煜憔悴的模样,齐王暗自欣喜,却假惺惺地叹息道:“太孙殿下正值青春年少,竟遭此病痛折磨,实在令人心疼。”
想起皇帝密旨中 “务必让秦承煜在入境前病逝” 的吩咐,齐王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以元帅感染风寒、不宜舟车劳顿为由,下令大军原地休整。
他知道这三天的时间至关重要,既能让秦承煜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又能为搜寻谢六争取时间。 于是,齐王当即派出梅山山主与其昨日通过飞鸽传书召集的原本就在关外的门下弟子,沿着大河沿岸展开地毯式搜寻。在齐王看来,根据梅山山主昨日的查探来看,谢六极有可能被爆炸气浪卷入河中,顺着水流漂向下游。
三天转瞬即逝,秦承煜的病症愈发严重,已然神志不清,时常陷入昏迷。齐王顺势接过兵权,彻底掌控了军队的指挥权。
此时,得知秦承煜病重的消息,柳栋赶来探望。齐王正愁找不到借口,见柳栋前来,便以违抗军令、不服调配为由,当场卸去他的盔甲,将其软禁起来。
夜幕如浓稠的墨汁,将整个世界吞噬,唯有汹涌的河水在黑暗中翻涌咆哮,诉说着残酷与无情。谢六被湍急的水流裹挟至下游河滩时,已然气若游丝,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过度失血让他面色惨白如纸,伤口长时间被河水浸泡,皮肉翻卷,鲜血与河水交融在一起。不仅如此,此前过度使用武功,致使他体内经脉寸寸俱伤,即便周身冰冷刺骨,经脉中却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