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野涵睡眼惺忪地醒来后发现大蛇丸已不在房间,她揉揉眼,咬着牙,双手扶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昨日地板与墙壁的冰凉令她的后背疼痛异常,双腿也有些木木的迈不开步子。对了,今天似乎是该跟木鸳回醉月居的时间,以往常赶路所耗费的时日计算,应当天刚蒙蒙亮就出发,为何现下都没有人叫她?
她一手扶腰,弓着身子缓缓走出房间。走廊中四下静谧,只能偶尔听到些许烛光发出的噼啪之声,她略带疑惑地朝着有细微声响的一方走过去。不多时便听到一阵不太清晰地争吵声由远处传来,遂放轻脚步,小心地向前走去。待向前走过二三十米,终于能听清些许,于是她将耳朵贴上墙壁,徐徐放出查克拉。
“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说一句让我回去就完了?而且就打发兜过来跟我说一声?大蛇丸,别总是把我看做你的部下,就算你曾经救过我,这么多年我为你做的事早就能还清了!现在……让我把千野涵带走,她对醉月居有用,你不能扣她。”
未几,只听另一道声音徐徐传出:“我让兜跟你说就是为了避免咱们闹出什么不愉快,千野涵你不能带走,我留着还有用。”
“呵,当你有扣留她的打算的时候咱们已经闹出不愉快了,你应该最清楚醉月居需要什么样的人,这样送过来又带回去是什么意思,耍着我好玩是吗?我不是你召即来挥即去的小狗。”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咬着不放,有些话我本不想说出来。”
“我所耗费的人力物力精力不是几句话的解释就能弥补的,还有,她的能力并不适合作为忍者执行你的那些任务,醉月居才是最适合她发展的地方,还有实验,她既不是医疗忍者也没有血继界限,留着更是无用,我不知道你执意要留她的理由。”
“她昨晚、在我房中过夜。”
又是长久的静默,足足过盏茶工夫,只听木鸳的声音已变得不如先前那么铿锵有力,断断续续地一点点发出,好似有些不可思议,也好似探寻着什么:“所以呢?”
“所以,你可以离开了么。”
听罢,千野涵蹙眉躲在拐角,得知不用同木鸳回醉月居后,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却是反而升起一股淡淡的疑虑,大蛇丸为何要说出这样意味不明的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苦苦思索缘由,她并未发现不久之后有两个脚步声渐次出现,距她越来越近,逐渐清晰,以至于不巧又让她听到一番对话。
“大蛇丸大人,您的意思是等木鸳离开后就开始吗?”
“不急,等下午吧,让她多睡一会,好恢复体力。”
仿佛近在耳边的话语声令千野涵猛然清醒过来,她连忙屏住查克拉,紧张地望向声源方向,此时的她多想学会些忍术可以助她不会被发现啊!只可惜理想总会是理想,当她于药师兜四目相对的时候,心中登时莫名一寒,好似下一秒就会被冻僵在原地一样。
药师兜见到她,友好地一笑:“呦,醒了啊。肚子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吗?”
千野涵机械地摇摇头,脑中瞬间一空,她小心翼翼地略略转头,一点一点对上药师兜身旁之人的金色双眸,一触即过,她又连忙装作无事地望回去,见兜笑得诡异,她也没怎么在意:“请问我需要做什么吗?若暂且无事地话,可否给我找一个房间,晚上没有睡好,现下真的是有些困。”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令千野涵一时有些懵:“你想获得力量么。”
被问得一怔,不知该如何回应,遂再次同那双金眸相对,略略蹙眉,试探道:“大蛇丸大人是想让我成为忍者去执行任务吗?可是我已经过了最佳修炼年龄,终究不会有什么大作为的。”
“我只是问你,想不想获得力量。”
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时间她笑得有些勉强:“我说想与不想,会对结果有什么改变吗?”
大蛇丸嘴角一勾,倒是满意千野涵的理解力,他就是需要明白点的部下:“没有。”
印证自己的想法,千野涵一时不知是悲是喜:“哈哈哈,既然没有的话,我就不做回答了,您想让我做什么?还有跟咒印一样的东西吗?或者是又让我跟谁对决?”她笑得恣意,心下却苦涩,感觉又会是一桩麻烦事。
大蛇丸走至她面前,顺着锁骨将手指从左肩划到右肩,又摸摸她的面颊:“哼哼,不是哦,既然你这么期待的话,不如,现在如何?”
“大蛇丸大人,不是说下午……”药师兜欲言又止:“而且器具什么的都还没有全部到位。”
“那就交给你了,”大蛇丸旋身回到兜面前,“我已经等不及再次与我最好的一把刀相见呢。”
千野涵躺在一间单独的实验室内,原先乌黑的浓密头发此时已经变得稀稀疏疏地,毫无生气,面色较之原先牢狱中亦是更为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尖尖的下巴之下有一根软管从肋骨处深深地插入身体中,显得颇为可怖。她有些艰难地抬起手臂,见双手之上已布满许多密密麻麻的针孔,微微叹一口气,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四天,每天一早他们便给她输很多液,有蓝色、红色、黄色,日日如此,待全部输完差不多已到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