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谈。
“可现在,行不通呐。这功过是非也很难断。要是我是那个位高的,早撂担子跑了。”
“撂担子?万民都压肩上,撂不得。”
“身子弱,这担子就朝着身子压下去,到时候,不撂也得撂。”
他们抛下这两句话后,又匆忙离开。她听习惯了。
天天有人在背后念叨,她从断断续续的吃瓜中了解到那么一点关于皇帝的线索:男,三十来岁,八十多去世。不同的是,他父亲二十几岁打下江山,而他二十几岁才继的位。
二十几岁就能打下江山的怕不是魔鬼呢,隐之曾一度觉得这是文客在夸大其词,后来她又去玄紫真人那里再八卦了一番,她才了解到:这真是事实。这就是连妖精都称臣的大帝。
相比之下,这个连国师府都搞不定的年轻皇帝是才能不及他父亲三分。
她去殿外溜了一圈,见外头春光明媚,枯树放芽,鸟归巢,花放香,一切看起来美好极了,连脚底的青苔也略显可爱。
这段日子,她这个虚构的掌门在和长生门的相处中,也不那么剑拔弩张,反倒对彼此都挺客气的。反正大家都是人,还能讲个理儿,自然能相处。
依门徒的意思是:只要她不争掌门位,他们愿意叫她一声“师叔”。
不说还好,一提起师叔,顾隐之一下子就想起了孟敬山。又是个死人的故事,唉。
“叫师叔是不是挺不吉利····”她话还没说完,周围的人一下子跑光。他们不想提起敬山。算了,算是权利牺牲品吧,这种内斗往事听了又生悲凉。
正当她要回殿时——
“不好了!真人!不好了!”“北龙门城墙头出事了——”“有人被吊死在墙头!不!不是人!”
尖声破空!
她一回头,那一刻,阳光从长生门的大门中泼了进来,一地的灰在光柱里上下翻腾雀跃,看得她失了神,也恍惚。
玄紫真人急匆匆的从殿后赶来,他锐利的目狠狠的盯向顾隐之。
这一刻,顾隐之真的是想放声笑,可她控制住了。龙婆,这是你的春天,我发誓,这也会是我的春天,她狠狠的想道。
他匆忙赶向门口。
玄紫真人一听那是被钉死挂在北龙门城墙上的几条鲛鱼,整个人还是镇静的,但接着门徒又说道:“他们都被一个金色的、鱼钩子一样的武器给穿透脖子,就这样吊在城墙上。”
门徒比拟刺穿的动作,唬的众人不禁缩起脖子。
话落,门徒将鲛鱼尸体抬进,实诚的门徒连钩子也不敢拔,老老实实的将尸体原样搬进长生门。玄紫真人用力拔出钩子,钩子金晃晃,有人脑袋大小,尖头锐利的很,是种肉眼难辨的尖锐。这种钩子,只有大仙楼有。
这些鲛鱼还穿着黑甲,不过,妖勾子一拔,鲛鱼现形,黑甲就消了。
玄紫真人以为顾隐之会辩解,哪知她一言不发,默认了自己的“罪行”。她向他们走来,脚步轻快。
她朝尸体瞥了一眼,哼,本要做一锅麻辣海鲜锅,现在看样子是不行了,只能捉些鱼龟晾晾晒晒,趁着春光好,晒一排鱼干送给殷如卿。
“传说鲛鱼落泪成珠,你们怎么不帮我捡几颗?”隐之叹道。
“捡了。捡了。”人群里,一个小门徒急忙奉上自己的荷包,隐之接过,掂了掂重量,还成。她再打开一瞧,咦,麻布荷包里,彩光轮转,黑黑的光耀一起从包袋中迸出,闪耀极了。是黑珍珠。
“大胆!一个个!非要自讨苦吃!”玄紫真人一声冷喝,吓得门徒气都不敢喘。
“哪里苦?这珍珠很值钱,拿去送了。你们别急,以后有的是——”顾隐之将荷包还给门徒:“要多少有多少——”
她大大方方的将黑珍珠相赠,一如当时龙婆送龙肉那样慷慨大方。
接着,顾隐之又吩咐众人,将鲛鱼尸体剖洗干净后,用斧子剁成块,以长绳穿过鱼身,晒干留用。
门徒相互观望片刻,应下。
一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