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
也好生闲适,但秋也是苦的,这叫纵是懒得搭理人间事的鸡爷,也走进了天地间的棋局。
人间诡异的很,大事不断,小事也如乱线缠身,难断难解。这不,青无观才起观不久,盛京里已经有了它的相关消息。这才叫人吃惊。
于是,终生热爱八卦的盖头精带着黑犬出门打听了一遭,回来时盖头精却神秘兮兮的遣走黑犬。见到这情形,隐之还以为是什么男子听不得的八卦,谁知,盖头精却从怀中取出一枚很小很精致的盒子。
见此物——
不会吧?顾隐之心跳漏了一拍,这……像个戒指盒?!求婚???天呐,她吃惊的扫了眼眼前的女人,不,她不爱女人。
盖头精哪懂隐之百转千回的心思,她稳当神秘的打开盒子:里头隐隐发亮的圆圆的物什像极了一颗酒红色大明珠。
一见此珠,隐之心一下子稳了:这物件是妖丹。顾隐之转过脸去,假装不在意。
“送你。”盖头精道,她继续拿着妖丹在她眼前晃。
“刚刚出门弄到手的?”
“不,”盖头精解释道:“是魂蛊妖的妖丹。”
“噢,那我拿来做什么?”
“修炼。”盖头精道:“我说出这话会死吗?”
话落,顾隐之猛的一惊,她站了起来,脚边落叶被风带起,散的四处都是。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压低声音,盖头精一听她这嗓音,心头难免多了些恐惧。
“不是我知道的,是长生门的人说的。”盖头精道:“这妖丹我本是要自己用,可前天我在街上偶遇长生门的几个人,他们闲聊时提及你——”
又是长生门。她冷眼看着盖头精。
“仙娘是以夺丹内炼的方法修成的道,这属歪路□□。”
她声音愈发轻了,隐之的目光也暗了,她心底秘密藏的这么深,竟然能被人轻易挖出。她当真小瞧了长生门。
“夺丹,我在妖界也曾听过一些相关………”
盖头精想说清,但——
“我们说些青无观的事。”隐之将话题拉回,她伸手收下妖丹,嘴角一扯,勉强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修行的路子,但她在畏缩什么?隐之不明白。盖头精也是妖精,从前被她残害的妖也是妖,面对妖精——
她又逃避什么?从法力上来说,她是强者啊。但她畏惧这份黑历史,一旦被曝光,下场难以想象。
“昨天傍晚,有人进到不邪山爬山寻乐子,结果爬到半山腰时不小心掉下来,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神像下呢。”盖头精道:“毫发无伤,身上一点泥也没有。所以很多人就说是神仙显灵。”
可怜的妖精,这话说的都没了脾性,现在说话竟然温温吞吞的,反叫顾隐之难以适应。盖头精怕了。
话落,隐之将杏叶扫进畚箕。她回头,看向盖头精:“你知道的可太多了。”
“那你会杀我吗?”
“不会。”她将叶子倒进院子里的破烂木箱,这是垃圾桶。
她说不会。盖头精将掉落在木箱外的叶子一一捡起,刚直起身就撞见顾隐之严肃的脸,她直勾勾盯住盖头精,“但,这些都是无中生有。”
“他们最喜爱造谣毁人,省力又省事,”顾隐之想起从前那桩“起死回生术”的事,心就再也不能平静,她也说不下去,一心想着:这也是笔帐!该算的帐!
庸医馆内人潮涌动。
傍晚时分,还有很多人不肯散去,人群有男有女,女人找庸医看病,男人拿着药方朝药柜前这个白影走去。
白影转过身,接过“病人”手中的药方,她对“病人”微微一笑,娇媚在她飞起的眼角荡漾开来。她细长的脖子从衣领中伸出,软软白白的如同白橡皮捏成、似乎一掐就会变形。脖子软,身段软——
这让她无骨可依的模样诡魅又可人。除非抓药,否则她的眼神永远不会离开医官。
医官别过脸去,他眼神冷冷的,神情又是木木的,不肯多说一句话,只有手指在垫纱巾的手腕上跳来跳去。
“老话说的好极了,妻要富,妾得美!这才是人生。”
“什么妻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