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还不是你们在跟踪我?我不过在这里耍了耍,突然就有了神观——”隐之装作毫不知情:“这是什么神?可是保佑发财的?”
“仙娘已经够有钱的,还求财呢。”孟书道:“跟踪?那是长生门的人。”
“钱,还嫌多?”隐之笑了。
“多谢仙娘,能让我娘大仇得报。这恩情,孟书定会还的。”
“我是一分力,剩下的功劳我可不认。”
“还有人能除妖?”
“他呀。”顾隐之眼一侧,眼角余光移向后殿。
“真的?”孟书不相信,可她分明指向神像。
“真的。”隐之道。
话落,孟书惊呆了。
“放心好了。凡是他做过的,他一定会认,你若欠他一分,他都要追着你咬回来!”隐之道:“也很适合做买卖的人拜。”
工于心计,算计精确——
这话听的孟书一愣一愣的,他不大明白顾隐之的话。话里话间,他倒听见了些许隐之异样感情,怪怪的。他望向神像,神情复杂——
也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的,竟投到恩神门下了。娘亲在天有灵,可都看着呢!
“如此说来,怎么会是野神呢?”孟书百思不得其解。
“谁知道这神仙什么来历,做了些什么——”隐之探道:“估计掌门知道。”
“长生门?我与他不来往了。”孟书叹道:“他们也瞧不上这野神,宁愿奉妖为神,也不会搭理小神小仙。”
“那你们以后就守在这里了?”
“嗯。我现在不管别人怎么说,”孟书道:“现在我都要侍奉这神仙。”
隐之一路出观外,“宫观连名字都没有。”
话落,孟书一囧,他哪有什么取名的能力?他也望向光秃秃的檐下,甚觉难看。此时,隐之又捉到一个机会:她只凭空画着,不料观上慢慢的显出三个朱砂色大字:青无观。
孟书并不喜欢这三字,但放眼四周,又觉得这名字与四周绿水群山匹配极了。
只是观外路修的乱七八糟,长生门一脉丢下一地琐碎交予青无弟子处理——
杂乱稀拉的杂草,破乱的工具,以及那被贴了不倒符的大树正直挺挺的横着。若真让青无观的几人处理,那简直要豁出去半条命。
她一并收拾了。
隐之祭出自己的斧头,法驭黑斧,沿山下一路劈去。这一幕,看的孟氏六人目瞪口呆,身在长生门什么样的法器没见过,却偏偏没见过斧子。
“孟书,这斧头,看起来怎么就像开天辟地用的?”孟宁道。
“太猛了。”孟老大道。
“太狠了。”孟武补充道:“野路子的,连法器都野。”
可孟书隐隐觉得顾仙娘这一遭更像是收买,收买后的示威?不简单。
不过,他也不会那么快就投进大仙楼的,毕竟,他的青无剑也不是吃素的。若得机缘,青无剑法也定能自成一派,青无奉自己的神,修自己的道也是可以。
但——
他看了眼自己身周的师兄弟,又暗叹道:不行,资质差了些,修仙路上若是能出得一个天赋异禀的道人,一个门派马上就能起来。只是开宗立派不是易事,守道门长青又是难。
这就是他最摇摆不定的地方,幼苗就怕风卷雨淹——还没来得及长大就死透了。
她朝身后望去,青无观埋在一片青山中。观后则是一片雪白的巨大的光轮,它将青山吞进,山内万千生灵都化作枯焦的黑石。光轮外,又青郁一片,生机勃勃,没有丝毫秋后衰落景象。太复杂了,太复杂了,特么的一片青山都有阴阳之分,真乱。
为了给偏僻新观引流,她又在小路尽头与官修山道交叉处立一个醒目的木牌,牌上提:青无观,有求必应。
有求必应是她参照很多神庙瞎写的。这条小路被她的斧子修的干干净净,小路蜿蜒曲折,上头都铺上老树劈出的木条,半截手臂宽的木条整整齐齐的往宫观方向排去,真丑。
官修大道依着山坡,此地里盛京有百里远,却也是通往盛京的唯一道路。人总是有的,不如,隐之又在木牌上添上:供茶水。
一壶茶换一柱香,若青无观香火旺了,李庸医一定会过来,他一来,殷氏便只能困于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