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倒不至于,现在天天奔丧,也没空呢。”隐之笑了。
“能与殷寡头有交情,姑娘修行可不低啊。”鸡爷笑道。
顾隐之往后看去,一队动物排的老长,慢悠悠的往山上走去,她觉得奇怪又触目惊心。当她的手摸向牛头时,温暖的血液隔着牛皮暖暖的流过手心。
这一行人连飞带跃的很快到了山顶。诺大的山庄在这一群活物前都显小了。这个鬼宅黑乎乎,与山尖融成一体。外头木门漆黑高大,嵌入石壁中。
乍一看,就是山洞模样。
隐之将妖精一起带进山庄,洞内非常亮堂宽阔。明亮是源于石壁上凿出的许多洞,小洞里都放有一样的小盏油灯。黑犬走近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壁火后头是一块小石牌,上头刻有名字。
他挨个看过去,也看到了每块石牌名字都不一样。这满壁千盏油灯和石牌是做什么呢?他很好奇。
但黑犬向鸡爷请教时,到底是鸡爷见多识广,他一眼就瞧出这是祭祀。长生火不灭,虽然不能使人复活却能使被供养的鬼魂灵修越来越强。
如此想来,那就是这个洞里窝着一大群鬼怪,唉,怪瘆人的。还挤。
“这是殷家将士。”隐之介绍道,她走向中堂,堂中立有三块墓碑,均姓殷。碑被安放在石桌上,桌上放一只小石坛,坛中已经有三支松香。香坛两侧设有长生烛。
盖头精还在念叨她的花树,结果她往树冠看去时,忽然发现刚才在洞外还好些的树现在已经凋谢枯萎,供果也已萎缩。
强壮饱满的树干此时在众人眼中一点一点干枯缩起。
顾隐之点起松香,礼敬主碑位。而后,她才再往侧边洞口朝山庄内部走去。狭长的洞道里油灯稀少,偶有水滴声。
穿过这条阴暗潮湿的狭洞,突然,众人眼睛猛地一亮:豁然开阔的肃穆庄严建筑一下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将军府牌匾竖挂在檐下,竖长方的牌匾四周扚有深金色花纹,而将军府整体则是承袭前朝的冷酷严谨,一派深灰。
将军府空旷,满目的深灰色里只有一枚白衣人与一个六个月大的孩子。孩子衣料倒是好极了,色彩缤纷,这让他在府里分外惹眼。他坐在殿口,正试着爬行。白衣人坐在他边上,温柔的引导他慢慢前行。
“那是,”黑犬眯起眼睛:“是三娘的孩子。”
再次听到三娘这个名字,顾隐之刹那间恍如隔世,龙女与阿平再次闯进她的记忆。
黑犬的声音打破将军府的沉寂,白影抬起头,慢慢转向顾隐之。她看了眼他们,继而又沉寂下去,继续呆在自己的寂寥里。
她白衣似雪,纯洁冻人,她还没说一个字,黑犬与盖头精识趣的不再走近,均侯在门外。
“你们怕她?”鸡爷问黑犬。黑犬撇撇嘴,忽然笑道:“神婆都不见得能吃得消。”
“再怎么说,也是领主之一。”盖头精道:“她可能不太喜欢我们妖域的妖精。”
“神婆不是妖?”黑犬低声道:“是妖精吧,看着就不太正常。”
“神婆属鬼流。”盖头精道,“哎!妖怎么看着不正常了?又美又神,大家可稀罕了好么?”
“野鬼才丑,还吓人!”盖头精弃道。
“那妖鬼有什么区别?”黑犬不理盖头精,他总认为这些领主喜欢把领域划分的一干二净,太奇怪了。
“权利,种族,修行方式都不一样,”鸡爷道:“按理说,妖鬼都属地府,你瞧瞧,这些年海族,妖族,鬼族不都是为自己一亩三分地努力耕着吗?”
“没人理地府。”鸡爷叹道。
“一亩三分地,领主变农夫,妙啊。”盖头精噗呲一笑,:“神婆总说自己是山头人,我好像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冥中山鬼,妖族金氏,海里龙婆,国师也好,但巫族都快断子绝孙了,都成部落啦,所以也不算不上是一方领主了。可惜。”鸡爷叹道。
“我们现在就是呆在山鬼的领地?”黑犬惊呆了。
“对啊,鬼又不是妖那么能占地盘,一个罐子就能装上百只,挤挤就好啦!这样想来,这山不会还不够你呆吧?”盖头精嫌弃的很,“领主都什么样呀?”
“她们都很可怕,恐怖至极。”鸡爷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