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盛事令百姓议论纷纷。
当年嫁入江北水师都督府的姚府庶女去年被赦离京,一年之后摇身一变,竟从一介阶下囚成了大齐郡主,不由让人感叹人生如戏。
就像镇国公府的小公爷,当年领着一群纨绔子弟在玉春楼里和英睿都督对赌,输得只剩一条亵裤,一群人冒着大雪沿着长街奔回府中,一时被引为盛京怪谈。而今,天下早知英睿都督是女儿身,她名扬四海,贵为大齐皇后、鄂族神女,季小公爷却被软禁于汴都城多年,回来时已不见纨绔神气,而当年常动家法的老国公已挥不动棍棒马鞭了。
人生际遇,是命是运,是祸是幸,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这天晚上,皇帝在盛京宫中豪宴群臣,二更末,宴散人去,酒冷烛残。集英殿里,元修扶起季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些年,你受苦了。”
季延哂然一笑,“受什么苦?华堂美宅,锦衣玉食,要美酒有美酒,要美人有美人,除了不能出府,日子甭提有多逍遥。”
“所以你小子是靠着美酒和美人把自个儿给熬稳重了?”元修端量着季延谈笑间依稀流露出的几分当年神采,笑着问道。
“那倒不是。”季延咧嘴一笑,半真半假地答,“这些年我闲得发慌,靠读书习武打发时日,把从前祖父命我熟读的史论兵书都读通了。”
元修扬了扬眉,有些意外。想当年,他们一同上学堂,那些书这小子读不到三句就喊头疼,翻不到三页就得逃学,为此可没少挨罚。
冷不丁的,季延忽然敛了笑意,跪下禀道:“大哥,我想去西北戍边!”
当年他被俘时,大哥尚未称帝,如今他有幸回来,无论路上听见多少铁血治国的风声,大哥还是大哥,在他心里永不会变。
元修怔住,“……戍边?”
季延道:“我路上听郡主说了,这些年辽帝西征,辽国疆域日广,骑军骁勇,虎视西北,野心勃勃。而今,大齐建国,大燕夹在齐辽之间,如不开疆拓土,厉兵秣马,积蓄国力,不出二十年,边关必危。”
元修听笑了,“行啊!看来史论兵书真读进去了。”
季延道:“那您答不答应?不答应的话,我可学您当年一样偷跑了啊。”
“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