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颇为狼狈,身上衣服烧黑了不说,鬓角两侧的貂尾也不见了,露出了可怖的疤痕。
而其人正抱头痛哭,面对火势却扑不灭的无力感,仿佛被人欺辱而无法反抗的小寡妇。
他现在才明白,为何他抢来的那几百小娘子,为何会哭的那么伤心,那么无助。
冷漠的高景山,恰如彼时彼刻的撒离喝自己。
可他哭的这么伤心,高景山都无动于衷,尴尬的终究是撒离喝。
事实上,高景山并非是如此冷漠的人,他这个态度,只是因为看出撒离喝废了。
这跟撒离喝自幼便跟随阿骨打的中军帐行军,世袭猛安,行军的万户,都没有关系。
而是这个拿着金牌的郎君,自从被明国皇帝割去双耳开始,胆气就随着耳朵的掉落而掉落了。
如今掌管水军船只等等偏后方职务,却又被烧毁而无力救援,金牌郎君变成了啼哭郎君,除了姓完颜流着老狼王部族的血脉之外。
也正因为这个姓氏,他依然还是妥妥的行军万户。
高景山只想远离此人,以免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他坑了。
因为完颜姓氏之外,哪怕如高景山这样的万户,也不敢犯错。
但世上终究是没有后悔药的。
“撒离喝,别来无恙?”
尽管感觉到高景山不如之前热情,撒离喝也总算是有个台阶下,擦了擦眼睛,点了点头,一张嘴却鼓起一个鸡蛋大小的泡。
撒离喝自己都哭着笑起来。
高景山就像是最敬业的演员,对此视而不见。
“死了一百零四个,伤了三百多,大部分都是汉儿,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
撒离喝说着摇摇头,女真人不擅长水战,那些汉儿多是辽国水军旧部,所以他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好消息。
高景山只想稳稳当当做他的万户,能进到勃极烈大会是最好的,自然也不会喊出‘汉儿的命也是命’之类的口号。
但也懒得再应付一个废掉的万户,直截了当道:“如此我暂时可以驻守在此地,撒离喝,你自己去燕京一趟吧。”
“是该去一趟的,俺这就出发。”
撒离喝的主力战舰还在,当即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