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料到她这反应,连忙说道:“如今她只是一介村姑,没了敬国公府做倚仗,日后您要对付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您可千万别冲动,叫太后看见了,您这几日做的都要前功尽弃了!”
“你说的对,你说的对……”景惜云晃晃悠悠坐下来,喝了口茶勉强稳住心绪。
今时不同往日,太后虽然每日还是派人来问候,可她还是感觉得出来,太后待她大不如前。
就拿这次和亲的事儿来说,换做往日,太后就是豁出命去,也要劝宣德帝改变主意。
可那日太后从乾元殿回来,非但没有安慰她,反而撮合起她和韩氏的二公子。
景惜云握紧了茶盏,祖母明明知道她喜欢的是循之哥哥,明明知道她这辈子非循之哥哥不嫁……什么权宜之计,都是哄她的鬼话!
景惜云又想起那日皇后对她的态度。
她回来这么多年,皇后从未有一刻把她当女儿,那村姑在未央宫才住了几日,便把她当祖宗捧着,母后简直是病糊涂了!
素心不敢上前触景惜云的眉头,估摸着她想通了,这才说道:“从前谢大姑娘是敬国公府的嫡女,如今她就是一身份卑微的村姑,就算长公主收她为义女,也改变不了她骨子里低贱的血脉。”
不可否认她说的都是景惜云爱听的,可说了这么多,也不见她出什么对策。
景惜云不由想起太后教导她的,要明辨是非,知人善任,尤其是要看清楚身边的人,她虽听不懂,也知太后口中所谓溜须拍马的人值得是谁。
想到这,景惜云就对素心没了好脸色,“你除了一张嘴会说,还会什么?这些道理本公主要你说?循之哥哥就要娶那村姑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今日你想不出法子,就不必留在公主殿了!”
素心双腿一软,扑通跪了下来,“奴婢伺候了公主这么久,对公主忠心可鉴,公主开恩,求您别赶奴婢走……”
“滚出去!别在这儿碍本公主的眼!”
到底只是吓唬她的,她身边除了素心,真没几个可信的。
景惜云气呼呼坐下。
她早该发现那村姑与裴定眉来眼去,只恨当时自己没多留一个心眼,如今倒好,给自己留了一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