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是最恶心人的。
生怕她不够难堪似的，谢鸾拉着她的手，扮得一副母女情深，“母亲若是在许家过的不好，干脆回来住吧，我去和父亲说。”
亏得许氏满心以为谢鸾良心发现，结果她下一句就是，“前些天林妈妈回家养老了，母亲愿意的话，留下来接手林妈妈的活吧，想必父亲不会反对的。”
这话一落，许氏差点没当场气岔过去。
从前她指着谢鸾骂她野种，如今也轮到谢鸾将她当老妈子看待了。
想到这，许氏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咽下一口陈年老血，揩着泪哭诉她在谢鸾那遭受的屈辱。
说着说着便扯到当年一事上。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辛辛苦苦十月怀胎却生下一个死婴，你们谢家还瞒着我、都瞒着我——”
许氏哭的泣不成声，全然不顾屋里除了谢老夫人，还有两个婆子在，“那三年我把一个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种当亲女儿疼，好不容易送走了那个扫把星，十二年后她又阴魂不散回来了……反正我不是你谢家的人了，回头、回头我就去闹，闹到御前，闹得天下皆知，我看你们如何……”
老夫人忍无可忍，蹭的起身，“来人，堵了她的嘴！”
两个婆子吓了一跳，连声应是，七手八脚好歹把许氏按住了。
许氏仰倒在椅子里痛苦呜咽，发不出一个字，谢老夫人拄着拐杖上前，冷声道：“你非得闹的人尽皆知，也想想你几个儿子吧。”
许氏霎时没了声，睁着一双空洞的双眼，虚张着嘴，却仿佛又千万只手掐住她的咽喉。
当年一事算的上欺君，搞不好圣上大发雷霆，敬国公府一大家子人的性命都得赔进去。
谢老夫人踱步回来，坐上主位，“谢家不欠你的，早在十二年前我就把真相告诉了你，当年你执意收养你娘家侄女，我可有阻拦分毫？鸾丫头也是你许家的人找回来的，要怪就怪你娘家兄长，后来鸾丫头回来了我也劝过你，叫你对她一点，哄得她把你当亲娘看待，日后她出息了，指定不会忘了你这个母亲，你倒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一意孤行宠着你从娘家抱来的那个……你糊涂半生，你们许家鬼迷了心窍，与谢家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