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眼底的恐惧比恨意更真实。”她忽然握住桑霁月的手腕,将碎玉残片按进对方掌心,“当你发现我真的可能会死,发现桑家的继承权真的会落到我头上时,你忽然害怕了——害怕自己演了十八年的‘真千金’,其实连桑家祖坟的方位都不知道。”
桑霁月的瞳孔骤缩,腕间的翡翠镯子硌得生疼。那是养母在她十八岁时送的,说“戴上它,你就是真正的桑家人”,却没告诉她镯子里嵌着的,是桑疏晚生母的骨灰。此刻对方的罗盘戒指正贴着她的脉搏跳动,像在丈量一个谎言的保质期。
远处传来酒杯碎裂的声响,许明轩的经纪人正和狗仔推搡,手机屏幕上闪烁着“桑家真千金互撕”的草稿。桑疏晚松开手,从手包掏出迷你罗盘,指针正剧烈地指向西北方——那里是桑家老宅的方向,也是三天前她在祠堂发现母亲日记的地方。
“下周五的慈善晚宴。”她忽然将剧本塞进桑霁月手里,指尖划过“财阀千金”的角色设定,“桑家要公布新的继承人,你知道养母为什么突然让我出席吗?”看着对方骤然绷紧的肩膀,她轻笑一声,“因为上周我在佛堂发现,你的假胎记用的是桑家禁术‘血契纹’,一旦我真正认祖归宗,你手腕上的凤凰纹身就会——”
“够了。”桑霁月突然转身,发饰上的珍珠链扫过桑疏晚的手背,“你以为我会怕?当年你生母替桑家挡灾时,我亲眼看见养父把她推进火场——而你,不过是个带着诅咒的灾星。”话尾的颤音却出卖了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混着草莓塔的甜腻在舌尖蔓延。
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下,追光灯打在舞台中央的钢琴上。桑疏晚看着桑霁月走向钢琴的背影,鱼尾裙勾勒出的曲线与记忆中母亲的旧照重叠。十年前在孤儿院,她曾隔着铁栅栏看见桑家的车停在门口,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摇下车窗,目光在她锁骨的朱砂痣上停留三秒,然后带走了旁边的桑霁月。
“接下来,由桑霁月小姐带来《月光奏鸣曲》。”主持人的声音响起,琴键落下的瞬间,桑疏晚的罗盘突然发出蜂鸣。她看见桑霁月的指尖在琴键上停顿03秒,那是《星途璀璨》决赛那晚,她被黑粉泼红漆时对方同款的微表情——意味着接下来要弹奏的,不是谱面上的乐章。
果然,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