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
有那么一瞬间, 宋文辉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老村医,开口反驳道:“这怎么可能, 这孩子才多大一点啊, 犯法的吧!”
从法律角度来看,这种行为当然是错误且十分荒谬的, 但是在秀水村这样偏远闭塞的小山村里,类似娃娃亲童养媳这样的事情简直比比皆是。
荒诞, 窒息, 却又让人无可奈何。
回去的路上, 宋文辉显得非常沉默, 再没了最初来时的兴奋与干劲满满,有的只是遮掩不住的疲惫, 以及前所未有的迷茫。
如果说宋文辉在来到秀水村之前, 只将这次的支教当做是讨好明夏的一种方式的话,那么在亲眼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之后, 要说内心没有触动肯定是假的。
明夏看了眼有些魂不守舍的宋文辉,在他路过一个土坑快要跌倒前开口提醒道:“看路。”
宋文辉被她的声音唤回了神,堪堪避开脚下的土坑, 背后生出一层冷汗, 他抬头看着仿佛望不见尽头的山路,心中忽然有种莫名的恐慌。
这恐慌既是因为这座贫穷落后的小山村, 也是为了自己看不清前路的未来。
人在处于不安与恐慌的状态下,是非常容易萌生退意的, 这已经是宋文辉第二次萌生退意了。
第一次是在山脚下,当时明夏没有来接他,面对蜿蜒泥泞且极为难走的山路, 宋文辉独自上山的过程中曾无数次心生退意,但凭借着一股不愿意被明夏看扁的劲头,宋文辉还是艰难的爬上去了。
第二次就是现在,虽然不需要爬山,可是今天在秀水村的所见所闻却给宋文辉的精神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这个村子是如此的贫穷、落后、封闭;这里的村民是那么的愚昧、无知、野蛮……
留在这里真的是有意义的吗?或者说,如果他选择留下来的话,真的能够改变什么吗?
宋文辉自问自己没有能够改变一整个村子的能力,这些村民们在这里以这样的生活方式活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因为他的出现而轻易被改变。
不能改变的话,那么长时间待在这里,自己是否会在未来的某天,愕然的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这些村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