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地笑了笑:“师父给的防护衣质量好,穿了这么久才破几个洞。”
他爱惜地摸了摸破损处,“多亏了它,弟子在这里这么久都没染疫。”
江临鼻头一酸,二话不说从系统空间取出一套全新的防护装备:“换上。”
戴思恭如获至宝地接过,粗糙的手指抚过防护服光滑的表面,眼中闪烁着孩童般的欣喜:“这这太贵重了”
“少废话。”江临别过脸去,“赶紧换上,我还有事问你。”
趁着戴思恭去隔间更换防护服的间隙,江临环顾医棚。二十几张简易病床上躺满了患者,大多是老人和孩子。
角落里堆着几捆艾草和少量药材,明显已经所剩无几。
最让他揪心的是那些病患的眼神——不是痛苦,不是绝望,而是一种麻木的平静,仿佛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师父。”
戴思恭换好防护服回来,整个人焕然一新,连背都挺直了几分,“您想问什么?”
江临指向角落里一个正在啃树皮的孩子:
“我此前调的三千箱方便面,两千袋压缩饼干,二十车大米呢?”
戴思恭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他拉着江临走到医棚外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确认四周无人后,才压低声音道:“师父明鉴,弟子早就想参他们一本!”
“他们?”
江临眯起眼睛。
“杭州知府马远,转运使周康,还有几个粮商。”
戴思恭咬牙切齿,“这些人沆瀣一气,克扣赈灾物资中饱私囊!”
江临想起粮仓里那几袋发霉的米,拳头不自觉地攥紧:“证据呢?”
戴思恭从怀中掏出一本油纸包裹的小册子:“这是弟子暗中记录的物资出入情况。按账册,每日应有五百石米、一百箱方便面运抵疫区,但实际上”
他翻开一页,指着上面的数字,“最多时只有七十石米、五十箱方便面。”
江临接过册子,只见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日期、应到物资、实到数量、经手人等信息,字迹工整清晰,有些地方还按了红手印。
“这些手印?”
“是押运民夫和衙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