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生甚至怀疑是不是那个工作人员耍自己玩呢。
而另一边山上的杨光却没这么轻松。
他带着四十来号人,扛着柴刀和粗麻绳,在密林里已经折腾了十几天。
三十多只老虎的尸体堆在一边,皮毛剥下来码得整整齐齐,血腥味混着山风扑鼻而来。
杨光抹了把脸上的汗,粗声粗气地喊道:“歇会儿吧,明天再弄几只就下山,这趟够本了!”
旁边几个汉子应了一声,纷纷蹲下来啃干粮,嘴里还不忘吹嘘这几天怎么一刀捅进虎脖子,血溅三尺。
可还没等他们喘口气,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杨光耳朵一动,皱着眉站起身,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柴刀。
林子里钻出一群人,个个脸色发白,肩膀上扛着几头野猪,后面还跟着一副简陋的担架。
杨光眯眼一看,带头的是个熟面孔,叫张二狗,平时跟在陈铁柱后面跑腿的小子。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在那边区域的嘛?怎么跑到这边来了,知不知道这边危险的很。”
杨光瓮声瓮气地问,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
张二狗喘着粗气,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挤出一句:“铁柱……铁柱没了。”
“啥?”
杨光愣了一下,旁边几个打虎的汉子也停下手里的活,齐刷刷地看过来。
张二狗低着头,指了指身后的担架。
“野猪撞的,肋骨断了三根,内脏都……都烂了,没救回来。”
这话一出,空气像是凝住了。
杨光大步走过去,掀开担架上的破布,只见陈铁柱躺在那儿,脸色灰白,胸口塌下去一块,血迹早就干成了黑红色的硬块。
他盯着看了半晌,喉咙里咕噜了一声,硬是没说出话来。
周围的人也围过来,有人低声骂了句“操他娘的野猪”,有人干脆蹲在地上抽起了旱烟。
“尸体咋弄回来的?”
杨光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张二狗抹了把脸,哆哆嗦嗦地说。
“我们几个拼了命才把野猪干掉,铁柱当时还有口气,喊着疼……可没撑到半路,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