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算什么？玩腻了就丢的玩具吗？
段程锦眸中冷意泛滥，黑化值蹭蹭上涨，可以说，光是被他的视线盯着后背，就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纪容与后背紧了一瞬，指尖蹭了蹭赵鄢脸上的灰，他指尖柔软，蹭在脸颊有些痒意。
赵鄢抿着唇，显然是有些害羞，手脚也不知该如何摆放，他整个人长相跟乖巧，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很亮。
感受到后背的视线越来越冷，纪容与唇往下扯了下，随后起身，他这么一起身，整个人逆着阳光，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愈发白皙，更衬得整个人昳丽倾城，赵鄢呆怔一瞬，望着眼前的人，抿起唇。
真好看。
纪容与将他的手牵在掌心，丝毫不在意他手心的脏污一般，将赵鄢牵到段程锦面前。
段程锦垂眸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少年不过刚到他的腰间，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很是漂亮，瞧着他时有些怯生生的。
段程锦眯起眸子，眼神愈发冷漠起来。
赵鄢能明显感觉到眼前的男人对他的讨厌，顿时整个人有些无措，不由得往纪容与身后躲了躲，整个人缩在他的身体后面，只露出一张脸来，段程锦的眼神便愈发黑沉下去。
他转头望向纪容与，眼底神色缓和些许，伪装出无害模样。
“王爷，这位是——”
纪容与勾唇笑了下，牵着赵鄢的手，低声道：“按理说，你应当叫他一声兄长，以后他便是你的兄长。”
赵鄢眼眸转了转，眸光流转，闻言便乖巧的叫了一声兄长。
于是周遭的空气便以着肉眼可见地速度冷下去，段程锦周身的黑气都清晰可见。
唧唧：“嘶！使不得啊老大！”
“老大，你这是想要跟他硬刚？！”
段程锦黑化起来他都觉得吓人，现在纪容与还要刺激他，不要命了吧？
段程锦勾唇笑了下，“王爷，这孩子，臣怎么不知晓”
他说这话时，语气中暗暗包含着几分咬牙切齿，垂在身侧的拳头攥起来，虽然脸上还带着笑意，但任谁看到他这副模样，都不会觉得他那笑意是善意的。
纪容与突然觉得这么逗逗他有些好玩儿。
“前几日在青楼救下的孩子。”
原本还无事，听到那青楼的名字后，段程锦的脸已经彻底黑下去了。
纪容与只当他是还在生气，便也没将这微小的变化放在心上，牵着赵鄢的手往自己寝院的方向走。
“饿了吗？”纪容与轻声道。
赵鄢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刚想说饿了，身后突然投来一道冰冷的目光，赵鄢的脊背突然一僵，他摇摇头，吸吸鼻子，轻声道：“还、还好。”
身后如同针扎般的目光收了回去，赵鄢松了口气。
总觉得，身后的男人似乎一点儿都不喜欢他。
赵鄢很快又发现，只要纪容与一低头与他说话，或者笑着看向他，身后总会投来一道阴冷的，狠戾的目光，那目光宛如有着实质，一寸一寸剜着他的皮肉，赵鄢脊背一凉。
很快，那目光又滑到了两人交错的手上，视线仿若有了实质，有什么东西在灼烧一般，赵鄢抿起唇，抽回自己的手。
纪容与低头看向他。
赵鄢小声解释道：“我手脏”
纪容与弯起眼睛看向他，“无碍。”
赵鄢收回一直被握着的手，那手心还残存着温度，他摇摇头，“我可以自己走。”
一直在背后虎视眈眈的目光终于消失了。
赵鄢跟在纪容与身边，随着他的步伐往前跟，感受到身后的目光，微微松了口气。
纪容与的寝院离这边并不远，沿着小路一直走下去便是，赵鄢随着他来过几次，倒也对这里有几分熟悉，纪容与早就便吩咐了下人准备饭菜，因此三人一进去，桌上便已经摆好了提前准备的饭菜。
纪容与拉着赵鄢坐到凳子上，段程锦帮纪容与拉开凳子，用手帕仔仔细细擦干净了，“王爷，可以坐了。”
这方面，段程锦做的面面俱到。
纪容与转过头去，低头看着少年毛茸茸的头发，“先吃点东西。”
赵鄢点点头，拿起放在桌上的筷子就去夹，一只手横亘过来，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
赵鄢浑身一颤，抬头看向段程锦。
段程锦面无表情，居高临下望着他：“先去洗澡。”
脏兮兮的样子，只会脏了这一桌子菜。
他那目光太过慑人，赵鄢整个人颤了一下，眼睛里弥漫上水雾，“是”
段程锦望着他这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心底只觉得厌恶。
这么爱哭，装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给谁看？
他们像这么大的时候，若是在摄政王面前哭，可能只会遭到一顿更毒的打，更别说有人来哄，久而久之，他们也就学会了，不管有多苦多痛，都要将那痛苦吞回肚子里。
段程锦怎么看他都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