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浸染的玫瑰花海翻涌如血色浪涛,花嫣指尖捻着一片半凋的花瓣,碎金般的夕照在她眼底摇晃成细碎的光。
\"第七十七次了。\"花嫣对着晚风喃喃自语,花瓣在掌心碾成齑粉。
她望着花海深处那株千年玫瑰王,记忆突然被拉回百年前——
那时的嫣然还是个在花海里追蝴蝶的女童,发间别着她编的雏菊花环。
如今女童的面容却永远定格在十岁,脖颈后淡红的咒印像道永不愈合的伤口。
\"我知道你的难处。\"
花嫣在石凳上坐下,望着天边花海。
玫瑰花的甜香裹着夜风,却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绝望气息,\"只是,她等不起了。\"
梦姬猛然抬头:\"你是说嫣然?她的禁咒\"
\"每天清晨她都会对着铜镜比划身高。\"
花嫣摘下被夜露打湿的玫瑰,花瓣上的水珠映出她眼底的疼惜,
\"上次偷听到她问山雀,为什么别的姑娘都能穿长裙,她却永远只能穿短打。\"
指尖抚过玫瑰刺,血珠渗出来染红雪白花瓣,\"再这样下去,咒印失效只是迟早的事。\"
梦姬凝视着她,月光穿过花海洒在两人身上,照亮她们眼角相同的霜色。
当玫瑰花海在夜风中掀起层层涟漪时,竹屋内的咒符又亮起刺目的蓝光,
而某个草庐里,扎着羊角辫的女童正踮脚够窗台上的铜镜,发梢沾着的露水,悄然坠成无人知晓的叹息。
梦姬踩着满地碎月走向草庐,指尖残余的灵力还在隐隐作痛。
推开门的刹那,暖黄的烛火映出蜷缩在榻角的小小身影,
嫣然正将泛黄的画卷贴在胸口,那是凤逸尘昏迷前为她画的肖像。
\"梦姬姐姐\"嫣然赤着脚跳下来,脖颈后的咒印在火光下若隐若现,
\"我听见竹林那边又传来怪声,是不是大哥哥在哭?\"
她仰起脸,瞳孔里晃动着不安的涟漪,发间干枯的雏菊早已失去生机。
梦姬蹲下身,用带着灵力的指尖抚过嫣然发烫的额头。
咒印的热度透过皮肤传来,如同蛰伏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