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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微走出两步,还没迈上那条通往岸边的栈道,就又辗转回来。
他重新回到岑遥栖的面前,拿捏不准的问:“真全压在夏侯重台身上?不考虑下你那徒弟?”
岑遥栖撩开眼皮看他,漫不经心的回答:“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算算。”
道微这下不再犹豫,收回目光,想也不想的拒绝:“那就算了,我还想着多活几年。”
多少人千金都求不来一卦,他浪费在这种小事上做什么?他还不是那种会嫌自己活得长的人。
“你方才不是同我说要背人吗?”岑遥栖乐了。
道微留给他一个细长的背影。
“眼下背人了。”
谁会跟灵石过不去?
“切记,不要乱跑。”
他只留下这句话,还没等他回答就消失在原地。
道微猜到他待不住, 所以才会反复叮嘱,但他不知道岑遥栖确实没打算要直接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又不是没有别的法子。
岑遥栖坐直身体,手腕翻转,厚重的灵力立刻在眼前翻腾,他缓缓闭上双眼,鸦翅般的睫毛在瓷白的脸颊上投下两片阴影。
颊边的碎发无风自动,勾勒出一张惊艳绝伦的侧脸,比之亭外灼灼开放的十里荷花也不失颜色。
再度睁眼之时,他立刻感到有些不对劲。
和之前远远感受不同,他这次是直接将神识附在自己亲手捏的纸人身上。
眼前一片漆黑,他感到自己正被什么东西压得严严实实。
谢凌衣怎么敢的?他这是把自己放在什么鬼地方了!
岑遥栖费劲巴力用着自己本就笨拙的身躯忙活大半天才从那一堆东西中探出脑袋,重见天日,他这才发觉,原来刚刚压着自己都不过是一堆衣物。
他艰难的摆脱那堆东西,他怎么感觉这纸人比之前更加累赘?
他低头一看,这东西哪里还能看出他之前的手笔?
不用想也知道是谢凌衣的杰作。
岑遥栖还没来得及同谢凌衣理论,就听见一阵暧昧的水声,他准备走动的纸人身躯停了下来。
一道屏风蜿蜒地横在卧房中间,白色的屏风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