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的脸瞬间烧得通红，慌乱地偏过头去，耳畔却传来布料滑落的窸窣声和他的轻笑。
他转身，背部那一片狰狞的淤青与青紫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眼前，与胸前那几道带着暧昧气息的抓痕形成惨烈又荒诞的对比。
苏悦的目光落在那伤势上，心中猛地一沉，她怎么也没想到伤得竟如此重，整个后背都肿了起来。
“顾衍之！” 她指尖悬在伤口上方不敢触碰，“这叫没事？”
顾衍之转身时牵动伤口，闷哼声溢出喉间又被生生咽下。
暖黄灯光将他苍白的脸镀上柔光，锁骨处的汗珠顺着肌理滑下：“不想让你因为这个对我产生愧疚。”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冰凉掌心按在自己发烫的胸口，“帮我上药，好吗？”
消毒水浸透棉签的瞬间，顾衍之的身体在刺痛下骤然绷紧，肌肉线条因隐忍绷成锐利的弧度。
苏悦见状，急忙像他刚才为自己吹伤口一般，轻轻吹了几口。
那温热的气息拂过顾衍之的肌肤，让他的身子放松下来。
他静静地感受着苏悦的呼吸喷溅在身上，心跳骤然失了节奏。
记忆里每夜交织的温度与此刻伤口的刺痛重叠，他喉结滚动，艰难克制着将人拥入怀中的冲动。
苏悦替他擦完药，沉默半晌，忽然开口：“顾医生，我们报警吧。”
顾衍之没穿上衣，整理药箱的手一顿，有些没回神。
当年这件事苏悦因为有后续的计划，并没有报警，程深也被傅容瑾打断一条腿，此事似乎就这样渐渐平息了下去。
可现在她怎么会想报警了？
“程深现在已经变了，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我原本想着徐徐图之，把他的股份弄过来，今天看到他拿着棍子冲过来，看到他最后的那个眼神，我才明白，这种人根本不会收手。”
顾衍之的手紧紧攥住药箱边缘，金属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却浑然不觉。
苏悦继续说道：“与其留着这么一个危险因素，不如早点解决。”
就在那一瞬间，顾衍之的脑海中仿佛被一道耀眼的白光撕裂开来，迅速而猛烈地穿透了他的思维。
一个清晰的念头如同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