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簪在她鬓边。
他的指尖拂过她的耳廓,带起一阵酥麻。
“人比花娇。”
他低声笑道,眸中映着水光,格外温柔。
元婉如垂下眼睫,心跳如擂鼓。
她掩饰般地伸手去够不远处的一支莲蓬,谁知小舟一晃,莲蓬没够着,反倒溅了自己一脸水珠。
陆江年哈哈大笑,元婉如恼羞成怒,伸手捞起一捧水,就朝他扬过去:“敢笑我,我让你也溅一身水。”
他一动不动,任由她泼水,完了还说:“娘子,接着来,凉快!”
元婉如笑得格外明媚,真的连续泼了好几次,将他的衣襟全部打湿了。
忽然,一条鱼从船底冒了出来,元婉如的手摸到了滑溜溜的鱼身,吓了一跳。
她身子一歪,陆江年连忙接住她,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条鱼。
“娘子素来胆大包天,居然还怕一条鱼,真是有趣。”
元婉如捶了他一下:“我哪里是怕,就是太突然了,才会反应不过来。”
陆江年扶她坐稳,忽然站起身,三两下脱了外袍,露出精壮的上身。"好可恶的鱼儿,居然敢吓我娘子,你等着,我一定捉住它,给娘子加菜。"
说罢,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溅起大片水花。
"陆江年!"
这人怎么说跳就跳啊,元婉如惊呼,却见他在不远处冒出头来,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水珠顺着锁骨滚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接着!"他忽然抬手,一条银光闪闪的大肥鱼准确地朝船舱飞来。
等鱼落到船中,元婉如手忙脚乱将鱼捧在手中,看了又看,还真像刚才溜过去的那条,是条肥肥的鲤鱼。
鱼儿很生猛,鱼尾不停拍打在她手臂上,凉丝丝的。
她忍不住笑出声:“你怎么这么厉害?"
陆江年游回船边,双臂撑在船舷上,仰头看她。水珠从他睫毛上滴落,衬得那双眼睛格外明亮。
"这就算厉害了?”
“为夫的厉害之处,娘子应该是最清楚的。"
他忽然伸手,将她拉近,声音低沉,"比如……"
他的话音消失在相接的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