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和娴昌一起走在树下,感觉醉醺醺的酒都醒了不少。
美人如画。
娴昌一身杏色蜀锦,肤白明亮,凤眸微勾,手上海棠花枝转着圈,夏蒹跟在她身边斜后方,忽然见她抬起手,捂唇轻轻笑出声。
“镜奴当真是喜爱你,”娴昌喟叹道,“眼睛盯着瞧着,像是生怕我这个做姨母的会将他心上人拐走似的。”
这倒确实。
秋风微凉,夏蒹感受到一束视线久久落在她们二人身上,准确来说,是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像一剂安心针般拖着她。满院人皆散,此时后院里,除却被秋风吹得摇晃的海棠树,便只剩下无声无息的宫人,和她与娴昌裴观烛三人。
“他这样会要你觉心中有不适么?”
“回贵妃娘娘的话,不会。”夏蒹深信谨言慎行,哪怕这位贵妃方才说当自家人,她也始终不会放开了谈话。
这位贵妃也自始至终都没有给她一种可以放下心亲密的感觉。
“那便好的,”娴昌也没对她这样死板的回话发表像方才那样亲密的言论,她指尖转着海棠树枝,眼睛往上,“这海棠树虽美,但不知为何养在宫中便极为娇贵,宫内只有本宫殿内有这样的满院海棠,也只有本宫的殿内才养得活,所以本宫一直极为珍稀。”
“本宫一直觉得,是因为本宫有这样的珍贵之心,海棠树才愿存活在本宫的院里,”娴昌停下脚步,“你觉得呢?”
女人在打哑谜。
夏蒹看着她,轻轻说了声是。
“你这样的女儿家,”娴昌看她一眼,面带微笑,美艳的容颜看不出什么情绪,说的话却像是小锤敲打,“能嫁到裴府,本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本身镜奴便是娶大姓贵女也不成问题,这个孩子从小由我和他父亲看着,抱着长大,我知晓他心地极为纯善,但你也要明白,只有极度的珍稀,爱他,顺从他,大度宠爱他,你才起码配站在镜奴身畔,你,绝不能对镜奴藏有二心,但对镜奴,你一定要大度,可知晓了?”
这话,让人听的难受,偏偏被她温声细语一讲,就像是长辈告诫小辈般,难受劲都被温柔藏了下去。
“贵妃娘娘,”夏蒹看着她,“如今是以怎样的身份说的这段话呢?啊,对不起,”
夏蒹学着她温温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