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三岁起,我像突然闯入了梵迦也为我精心打造的世界。
我早已经被囚在他的世界里走出不去了。
师父说,想要成为一名好的卦师,必遭三灾八难,过五关斩六将,最难的就是渡情关。
若梵迦也是我必遭的情关,我愿作扑火的飞蛾,向那灼心的光焰坠落。
纵是红烛燃尽,泪干成灰。
我也要在灰烬里,待得红尘劫满,梵音绕间。
守着轮回里的半句偈言,任他攥紧那根命运的线。
我想,我终究还是个俗人罢了。
我主动攀住他的脖颈,我们像疯了一样纠缠。
他轻而易举地把我拘在他的呼吸里,沉闷地,窒息的,让我感受他的所有。
像桎梏我的深潭。
我的鼻息乱的一塌糊涂,我偷偷地想,我和梵迦也一定是不匹配,怎么疼的让人想哭。
心脏也是,整张身子紧绷,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要死了,梵迦也。”
他虔诚的吻掉我眼角的泪珠,“我陪你一起。”
过了许久。
我几乎忘了是第几次。
仿佛自己没了自主的意识,一切都是在梦中一样混沌。
我的喉咙滞涩,像被烫过一样。
他捞起我去浴室,我闭着眼睛一点力气都没了。
心口莫名的有一种灼烧感,令我的身体十分不适。
我昏在浴缸中,连他怎么给我吹干的头发,怎么将我扛回去都不清楚。
我跌进了梦里。
梦里有一张巨大的网,本能的令我感到恐惧,它将我紧紧箍住,上面交叉的线,烙的我好疼…
可无论我怎么挣扎,我也无法逃脱。
我猛地惊醒,天已微亮。
与此同时梵迦也半撑着身子,结实的手臂一下子箍住我,哑声温柔的询问,“怎么了?”
我喘着粗气,竟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没事,只是做梦了。”
他掖了掖我的被角,让我躺在他的臂弯。
我寻求安全感似的往他怀里蹭了蹭,隐约闻到我们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