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你交代完任务就离开县衙吧。”
老人凝望着水井旁的枯树，还有院子里苍翠柳树垂落下来的枝芽，良久后，缓缓开口道。
离离开县衙？
蔡敏错愕地看向老人，心里仿佛有些东西隐隐出现了些裂痕。
不单单是蔡敏，连一旁杵着的几个壮汉都有些发愣，呆呆的看着老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离着老人最近的壮汉使劲挠着脑袋，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老祖宗，这，这是不是太窝囊了？”
“而且您不是也常说，咱们神拳门拼的就是心里一口气，心头三份恶吗，若是一退再退，那这拳练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壮汉脸上带着不甘。
神拳门在泰和县低调，可不代表没有一点脾气，全胜时期甚至都拥有着让县衙武者都不得不让道的风采，因为十年前的那场妖魔攻城的大战，神拳门的确是落寞了不少，但也不至于在县衙里吃了个闷亏，还得灰溜溜的跑路吧？
要知道，那场大战里，本地县衙才是真正的损失惨重，武者死伤十有七八，若是现在拼硬实力，哪怕打不过，也绝对不至于怕官府！
武者本就该锐意进取，更何况神拳门的宗意本就是“我辈武夫，当以拳开万道”，比之一般的散修武者更纯粹极端，又怎么敢失了心气，灭了自信？
“过刚易折，退一步并不一定就是坏事，说不定会有更好的领悟。”
老人摇摇头，看着一种徒子徒孙不解的眼神，又对着蔡敏缓缓开口：“虎子，你自己觉得呢？”
“老祖宗，我觉得不妥。”
蔡敏低着头，生平头一次反驳老人的话。
气氛沉闷无声。
“我知道师兄们都想替我出头，但这样打上去和官府对上，只会让妖魔看好戏，出了口恶气，却是百害一利。”
“但退一步就这么走了，不仅是丢了武者的心气，也是枉顾那些还在县衙里，真正想要杀死妖魔的武者性命。”
“老祖宗，这两个选择，都不是我想要的。”
思索良久后，蔡敏看着老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咬得极慢，最后双膝直直的跪了下去，脑袋死死抵着地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