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姚子濯根本没想到,李岩松手里居然还有眼前这份证据!
他忽然意识到,李岩松留着这份视频,就像猎人留着最后一颗子弹……
不是为了置他于死地,而是要在他最志得意满的时候,当着景钰的面,扣动扳机。
"所以"
姚子濯摘下眼镜,开始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这个惯常用来掩饰情绪的动作,此刻却暴露了指尖的颤抖,
"阿钰不会是想用这个……威胁我吧?"
他的坦然像一把锋利的冰锥,猝不及防刺进景钰的胸口。
她感到心脏某个地方,传来清晰的碎裂声。
那是她从18岁那年上大学开始,就在心理学殿堂里,一砖一瓦筑起的神坛,此刻正在眼前分崩离析。
阳光穿过百叶窗,在姚子濯脸上,投下交错的阴影。
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镜片,虽然镜片上并没有什么脏东西,但他依然固执的重复这个动作,动作依然优雅得体。
仿佛刚才承认的,不是一场卑劣的欺骗,而是在讨论某个,无关紧要的学术课题。
"那天他也没有打断你的肋骨,对吗?"
杯中的倒影突然晃动起来,景钰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姚子濯的后背,重重抵在椅背上,喉间泛起苦涩。
阳光穿过景钰发梢,在他膝头织出一片碎金,却照不亮,她眼底深不见底的黑暗。
他并没有回答,但景钰已经知道了答案。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很显然,李岩松说的是真的。
景钰缓缓起身,真丝衬衫的袖口,扫过桌沿,带起一阵微风。
姚子濯看见,她无名指上那道淡白的戒痕……
那是他无数次,想用新的戒指覆盖,却始终未能如愿的印记。
他没有挽留。
姚子濯知道,他再也追不上去了。
他精心编织的一切假象,全部都被打破,他再也无法自圆其说。
窗外的梧桐叶飘了整整三天,景钰的辞职信,在业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那天走的时候,她将办公室的绿植送给同事,叶片上还沾着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