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弃时,她固执地守着胎心监护仪上起伏的曲线,她要同时留住两个生命。
就像,守住他们的回忆。
可是,命运给她开了最残忍的玩笑。
当他终于睁开眼,她凑过去,却只看到一双空洞的眼睛。
医生说他记得如何操作核潜艇,记得所有军事代码,唯独忘记了,有个女人曾让他甘愿抛下所有原则。
"你是景兴和的女儿?"
他当时这样称呼她,礼貌又疏离,像在对待某个前来慰问的军属……
景钰猛地掐住自己虎口,尖锐的疼痛让她清醒。
不能再沉溺了,她想。
眼前这个男人,记忆里没有,他们相爱过的证据。
这副皮囊再像也不是她的爱人,就像博物馆里复刻的文物,纵使形神兼备,也终究不是历经岁月的那一个。
"李岩松,我是很爱你"
景钰的声音,轻得像雪落,
"但爱的不是你。"
这句矛盾的话,她相信他们两个人都懂。
她的指尖悬在半空,几乎要触上他眉骨那道疤。
车祸后,医生说他能活下来已是奇迹只是,没人告诉她,活下来的会是陌生人。
"我爱的那个人,"
景钰收回手,掌心还残留着,幻觉中的温度,
"在你醒来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李岩松的指节,猛然收紧,衬衫袖口下的手臂肌肉,绷出凌厉的线条。
他近乎粗暴地将景钰扳向自己,掌心下的肩膀,单薄得让他心惊。
"景钰,"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调,带着濒死般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