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在乔宏亮凹陷的脸颊上，投下青灰色的阴影。
李岩松反锁了房门，他注意到乔宏亮的右手食指，正在大腿上无意识地抽搐。
"老乔，"
李岩松将茶杯推过去，热气在两人之间，蒸腾起一道模糊的屏障，他看着脸色苍白的乔宏亮：
“老乔，你刚才有话没说。”
用的是肯定句。
杯壁映出乔宏亮突然扭曲的面容，这个铁塔般的汉子，此刻却像被抽走了脊梁，佝偻着背脊滑坐在椅子上。
“那个送信的人，还给我留了一句话”
乔宏亮的声音，像是从锈蚀的铁管里挤出来的，
“那个人……他说……我儿子现在很好！”
话音刚落，李岩松的脸色也变了。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脱离掌控。
但也许，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这一趟任务，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就在这时，乔宏亮突然野兽般扑过来，骨节泛白的手指，深深陷进李岩松的肩膀。
李岩松的作战服布料，在乔宏亮用力的抓握下，发出不堪重负的撕裂声，同时混着男人压抑的呜咽：
“我儿子还活着！”
看着乔宏亮激动的情绪，李岩松也被感染了。
如果那个人说的是真的，那真是意外之喜。
李岩松感觉到，乔宏亮的眼神变了。
那种熟悉的、属于军人的锐利，正在一点点瓦解。
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近乎偏执的炽热。
"老乔，这话……你刚才怎么不说出来？"
李岩松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切开沉默。
乔宏亮的目光穿过他，落在墙上那张，泛黄的地图上。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因为……这是我的家事我的私事！"
李岩松注意到，乔宏亮右手食指，在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在枪林弹雨中，乔宏亮都不曾颤抖的手，此刻d的指尖，竟然在微微发颤。
"如果我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