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姚老师。"
直到姚子濯走远,景钰才放任自己佝偻下来。
热水早已凉透,倒映着天花板上成排的led灯管,像无数个被拉长的月亮。
清晨。
医院住院部走廊浮动着白粥的雾气。
景城提着灌汤包,拐过消防通道,听见清洁工具间传来窸窣人声。
"病房那个景小姐,听说是克夫命啊"
刚来换班的小护士正在补妆,镜面映出她嘴角讥诮的弧度,
"前夫前脚刚进监狱,现任立马就成植物人……"
消毒车旁嗑瓜子的护工接茬:
"我昨天晚上还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陪她到深夜呢,这狐媚手段"
景城的指节,捏得灌汤包纸盒凹陷,滚烫的汤汁渗出来都没察觉。
他想起姐姐这些年遭受的无妄之灾,心里的怒火更加旺盛。
"要我说,她肚子里的种指不定是谁的"
换班护士突然压低声音,
"我亲眼看见,刚才又有个男人从她病房出来"
不锈钢保温桶,砸在防火门上的巨响,打断了她们的话。
景城踹开虚掩的门,灌汤包的汤汁,飞溅在护士雪白的制服上,烫出狰狞的油花。
"你他妈再说一遍?"
他揪住护工的领子,冲锋衣袖口滑落的手腕上,还拎着一杯豆浆,此刻全部洒落在地上。
走廊瞬间炸开锅。
值班医生举着血压计冲过来:
"这里是医院!"
"医院就能满嘴喷粪?"
景城把举高手机,录音界面亮着红光,
"从"克夫命"开始,有种当着所有人的面,再说一遍!"
人群中有家属举起手机拍摄,景城额角青筋暴起。
换班护士和护工心虚,不敢再搭腔,脚步向外移去。
消毒水味刺鼻的走廊里,景城此刻,像一堵墙般堵在工具间门口。
他的冲锋衣还沾着凌晨的露水,袖口卷起处露出结实的臂肌。
"背后嚼完舌根子,就想走?"
景城单手撑在门框上,他想起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