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能让扶苏他们先顶着了。”
桑夏面色一点一点沉下去,北弥生和姬戎渊两人只觉得空气越来越凝重。并不是她真的散发出了灵力威能,事实上,此时的桑夏一如扶苏如猜测的那样,毫无能量傍身。
只不过是记忆恢复之后,那股子属于前世的气势傲然浮现,弥生两人以前便一直是以神蓢为领,凡事基本都是她说如何便如何。惯性使然,纯粹属于心理上的压制。
顺着姬戎渊所指的方向望过去,桑夏一双美目微微眯起,眉间紧皱。
“不是问你们这些,闲话莫说。我问的是,扶苏,去哪儿了?”她不在意自家兄弟是如何算计旁人。
人生来便是自私的生物,更何况生死关头若不为己身考虑那才是不正常的。无可厚非。
而且,先前在九溪玻璃屋,话已经说的不能再明了。
双方本就有着千年难解的死仇,他二人能放下仇怨本身就已属不易,还能要求他们如何呢?
说到底,一切都是那个名为赵高的恶鬼作崇。
之所以将战局前因后果说个详细,目的就是怕她知道了真相之后,会觉得自己二人卑鄙非常。
但是,这真的并非他们所愿。有谁能想到,那帝柏公子竟会有这样一份绝决之意呢?!
姬戎渊嗫嚅着双唇,将臂弯里抱着的小六月紧了紧。
下意识的动作,曝露了他内心的紧张。北弥生目光一凛,心中生出种极不好的预感。
可他说不清那是什么,明明阿蓢不是先前那个桑夏,无论是镇定的神情还是沉稳的心意,都不是原来那个稚嫩女孩可比拟的。
按理说,那个桑夏心属扶苏,可是阿蓢明白说了自己没有桑夏的意识。两重身也没有相融,所以,阿蓢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扶苏呢?
他不明白。但是瞒是肯定不可能的了,见姬戎渊紧张得说不出话,便硬着头皮将事实告知。如他自己所言,不管怎么说,赵高之祸是他一手造成的。确实,难辞其究。
“那位,原魂化灵了!该是与变作血魔巨人的赵高同归于尽了。”
…空气凝结到了冰点。
姬戎渊低着头,不知道自己为何有种无法正视阿蓢的压迫感。而弥生则怔怔地看向他的阿姐。
好熟悉的感觉!
两千年前,她也是这样抬眼望进深夜。背影一样的孤绝寂廖。
好熟悉的感觉。
北弥生心中说不出的惧意油然而生。他在害怕什么?或者说他在担心什么?
说不清道不明,他伸手挽住阿姐的手臂。目光闪烁,两眼不停眨动着。这次,他不能放手,再也不会放手。
虽然他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而且在他所知范围内,并不觉得她有什么能力去做惊天动地的事情。
如今再不是两千年前的那个战场了,而他也不是那个需要阿姐保护的青涩少年。
她只是肉躯凡身啊,她能做什么?!
桑夏转身看向两人,叹了口气。
她没有告诉他们二人自己曾去过灭息界,只将浩劫将至一事简单扼要说明。
她原本就是回来道别的,只是,真的好遗憾,道别的宴会泡汤了,现在竟然连与亲人相聚的时间都没有了。
此时她心中突然想起一句人们常说的话:计划不如变化快啊!
“弥生,”桑夏轻轻唤了一声,北弥生两眼紧盯阿姐,心中说不出的紧张,莫名的紧张。
“戎渊,”仍是轻声唤,姬戎渊比北弥生还紧张,下意识喉头一动吞咽了口气。
“浩劫巨灾会是何等模样,我也不知道。
弥生,戎渊,若我无回,世界崩塌之际,如你们有能力请倾力一救。
若无力,便寻法子好好独活。我要去做我该做的事了!”
说罢,转身。
北弥生紧紧攥着她的手臂不放开“阿姐!”
沉默,姬戎渊的嘴唇颤抖着完全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她要去做什么,但那股坚定的意念何等的熟悉。
“相聚短暂!我很遗憾!弥生,放开执著。你不是一直想要回到原来的模样吗?”
北弥生的虚形一怔,说不出的惊诧,不知道她是从何处得知的。
“如你,所愿!”话音落下。
抬起一只手,伸向虚无的空中,刹那间,风起云涌。
晦暗不明的天空中现出一道电光,若雷霆般霹雳落下。
轰轰作响的狂风里,隐隐现出一盘灰白色的圆形光晕。光晕缓缓下降,就像科幻电影中域外飞来的宇宙飞船一般。
然而,当它落至眼前时,北弥生与姬戎渊这才看清那是一泓并不算太大的茫白色气流。
其中有无数白色沙砾缓缓地流动着,像极了一个微型球状星团。
北弥生与姬戎渊两人瞠目结舌,惊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因为,那白沙便是弥生在天荒灯中得来的。他们并不知道这白沙是何物,但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