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一条细长的石子小径蜿蜒而过,穿过两旁烂漫野花,翩翩蝴蝶。行走在其上,无一丝归园田居之怡然自得,还需小心不被异军突起的石块绊个跟头。
会客室简陋至极,仅以数根原木撑起屋顶,茅草覆盖,偶有雨声滴答,更添几分静谧。室内陈设稀疏,一张粗布麻绳编织的圆桌置于中央,几把竹椅散落其旁,坐上去略显生硬,显然并不是一张‘留客椅’。
壁上挂着几幅淡墨山水,文恬,皎皎,艾爻便坐在那上座的三张竹椅上,等待访客。
天色霎时暗了下来,一串灯火犹如游龙般顺着石子小径悠然前行,点点火光之间首尾相接,保持着适当的间隔,秩序俨然。
颜家游龙已至,大宴将启,掌灯信使送帖。
只见那龙头一人脱离队伍,走进茅屋,其余人皆在门外等候。人虽多,但也鸦雀无声,仿佛这般动作已经重复上演无数次。
进来那人手持多灯也比后头人亮些,不愧是龙头。
她身着一袭深邃的蓝色长袍,衣袂随风轻轻摇曳,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又似独立于夜色之外。臂弯处,稳稳挎着一盏造型古朴、光芒柔和的长灯,握柄处雕刻细致,灯下坠着长流苏,阅宝无数的文恬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发色浅蓝,仿佛群山捧着的唯一一沤清泉,此刻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添了几分不真实的梦幻感。面容清秀,肌肤白皙,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整个人站在那里,竟像个从古老瓷器中走出的绝美人物。
“颜家瑾瑜,见过桂座,品座,棋座。”款款下拜,礼数周全。
“瑾瑜奉家主之命,邀三位座主于下月初一至广寒宫赴宴。母亲特地选的日子,太阴之气鼎盛,宜赏月会友。”
文恬扯了扯自己的麻布裙,头一回穿总感觉刺挠的紧,“广寒宫?你们把广寒宫打下来了?真不错啊。”
瑾瑜莞尔一笑,“几位姐姐智勇无双,月神旧部四散溃逃,只留下这一片广寒宫群。瑾瑜作为六妹不过是做些后勤之事,不敢与姐姐们争功。”
三人接过飘至眼前的丝绢,丝绢上边细细的绣了她们三人的名字与邀请事宜,针脚娴熟细致,必是大师出品。
而且,这还是一件灵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