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梁掐着尖细的嗓子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梁今越不待旁人开口,他便站了出来,“孤有要事参奏父皇,还望吕公公代为转告。”
“大皇子请说。”
梁今越盯着沈聿明,一字一句道:“罪臣云怀瑜之女云暮隐瞒身世,女扮男装入朝为官,欺上瞒着,此乃事一。”
“秦王沈聿明明知云暮身世身份,却还是选择替她瞒下,此乃事二。”
“今日一早,秦王无诏便派手下前往城北军营,意图不明,此乃事三。”
沈聿明还当对方发现城外的秘密了,结果,就这些?云暮此刻不在京城,他有何证据能证明?
想用这个法子把他拖下水,梁今越的脑子真的没有被关坏吗?崔浩也任由他乱来?
他余光瞥向崔浩,见对方面上有愠色,心中了然。
他也不着急替自己和云暮辩解,而是问道:“若是都如皇兄这般空口无凭冤枉人,大梁就该乱了。”
梁今越不顾崔相的颜色,沾沾自得道:“你又如何得知孤没有证据?进来。”
吵嚷的金銮殿静默了片刻,在看到来人时,都揉了揉眼,两指撑着眼皮张大双眼。
“我没看错吧?”
巴掌声在金銮殿格外响亮,“疼吗?疼就是没看错。”
“哎哟,疼死我了,你打我作甚?”
“闭嘴。”
“皇兄,许久未见,你可还记得我?”
丑时,整个润州都陷入了沉默,唯有风雪的簌簌声。
自打上次云暮火烧东胡粮草一事后,东胡已有两日没有来犯,余炳仁的心也就落回了肚子里。
今夜商议了攻打东胡事宜,余炳仁梦见他将东胡击退百里,只把人打得满地找牙和镇北侯谢罪,又梦见梁文帝痛哭流涕颁诏书还镇北侯清白。
咧着的嘴还未放下,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吵醒。
“将军,不好了,不好了。”
美梦尚未结束就被人吵醒,余炳仁披上外衣,斥道:“不好什么不好,有话便直说。”
士兵指着不远处的漫天红光,喘着大气道:“将军,不好了,东胡来犯,天太黑,看不清他们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