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言重了。”
嘴里是这么说,面上又是另一副表情,沈聿明心头的火又旺了几分,他恶狠狠地往一旁抓了一把干草药,恶狠狠地转着,力度大得似乎要把钵磨穿。
多说多错,云暮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说。
还在一旁嘀咕的几人也被这两人的气氛所影响,交谈的声音愈发小,最后药房内只剩下磨药和熬药时炭火发出的噼啪声及沸腾的声音。
云暮反复觑着沈聿明,对方背对着她,她又以拿草药为由,不是坐在他面前就是坐在他身侧,但依旧不敢开口。
直到安叔带了三个人来传话,药房内的尴尬气氛才终于被打破。
“暮儿。”
“属下见过大人。”
云暮猛然站起,起身出门相迎:“师父,你们来了。”
辛百草身后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好几日没见的砚石,另一个人则是个眼生之人,脸上还缠了几圈纱布。
云暮绕着此人走了一圈,欣慰地说道:“回来了就好,你当真不和师父去江南?”
砚清坚定地摇头。
云暮看向辛百草和砚石,两人也都摇了摇头,“从醒来那日就一直劝他,但他只想留在京城替你办事。你人手都不够,莫要再把人往外赶了。”
云暮面色一红,“今夜之事当真是意外,若是知晓人有可能藏在落霞山,徒儿定早早备下了。”
临走了,辛百草没责怪她,而是拿出襻膊,将袖子细细收好后,他走进药房,“只是制些解毒丹?”
云暮赶着砚石送砚清回房歇息:“我等会儿看吧。”
辛百草行医这么多年,什么品质的药材都见过,眼下见了这些参差不齐的药材,他的嘴角微微抽搐。
“好歹也是个大将军,怎么尽用这些,难不成皇帝老……老是不给你发俸禄?”
他原本想说皇帝老儿,但碍于这是公事,身边还围了不少人。
这几日他为砚清的脸忙上忙下,鬼市虽已重开,不少人前来寻医问诊,但他实在分身乏术,只能暂且让那些非紧急的病患去外头找大夫,或是等他忙完手头之事。
回江南的日子越发近,他对外称不再替人看诊,这也是今夜为何能这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