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低沉且带着一丝不甘,“我决定带孩子离开这个地方,正是因为我再也不想让他陷入任何危险之中。有着这样的父母背景,将来免不了会被人瞧不起,遭受别人的白眼。”
贺源说话间,又剧烈咳嗽起来,鲜红的血再次染红了她的嘴唇。
陆知鸢连忙按住她的手腕,试着感受一下她的脉搏。
随后,她缓缓摇摇头:“她中的毒已经深入骨髓,根本无药可救了。”
在被烧毁的粮仓旁边新增添了两座新坟,一座属于贺大武,另一座则埋葬着贺源以及她那刚出生不久的孩子。
在为逝者刻墓碑的时候,在刻到“生”这个字时,陆君的手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
贺琴是贺源曾经使用过的名字,而现在的称呼则是贺源。
无论是哪个名字,对她来说都充满了不堪回首的记忆。
倘若直接写上“贺夫人”,恐怕更是不合时宜。
经过反复思考之后,他最终决定把墓碑上的内容确定为:贺源与爱子之墓。
远远的地方,传来了密集而又清脆的马蹄声。
齐蔚立即带着几个亲信赶出去探查情况,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后返回,并报告说皇太子亲自来了,要求所有人立即前往道观前集合待命。
穿过道观大门,陆知鸢看见几十个身穿黄金盔甲的士兵整齐地排列在那里。
阳光照射在他们金色的盔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们的姿态庄重严肃,仿佛一尊尊雕像矗立在空旷的道观庭院中。
太子站在最前面,穿着一件黑色长袍,上面绣着精致而复杂的暗纹,头戴一顶华丽的玉冠,手里握着一块曾在陈家老宅遗失的玉佩。
他脸上的表情透露出忧心忡忡的感觉,却又极力掩饰着,仿佛有一股沉重的压力压在他的肩上。
这边的人们聚集在一起,显然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
大多数人从未见过如此盛大的阵仗,除了齐蔚外,没人见过这种场面。
不怕死并不等于现在就希望立刻死去,也不代表希望连累到家人一起跟着倒霉。
陆知鸢鼓起勇气,缓缓地朝着太子走去。
她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