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在空中相接,江以墨心头蓦然窒了下。
这次大半月不见她,她的形态,眼神,表情,似是都跟以往大不相同了。
他抬步走近她,只觉她脸色白得吓人,巴掌娇小的脸瘦削娇弱,显得她眼睛很大,眸光又很空洞,看不到半分色彩。
他心惊之余将食盒放在桌子上,看着她温声询问,“岳父大人过世的消息,你怎么不派人通传一声?”
两人好歹是夫妻,他刚才从年氏嘴里听到沈念容父亲过世,不知道有多震惊。
见沈念容盯着自己不应话,他继续道,“是不是你那天来萧府寻我,就是为了这事?”
“实在抱歉,那日我不该将你拒之门外,我以为你没什么要紧事。”
沈念容不知道他一夕之间为何要突然和自己解释这么多,难道是听到自己父亲过世了,他又在释发同情心?
她垂下眸,漠然摇头,“世子不必道歉,都过去了。”
听到她不叫自己夫君,突然间连称呼都变了,江以墨就知道她应是在生气。
想想那日确实是自己不对,就因为萧子衡一句玩笑话,而错过了见岳父最后一面。
这件事,于情于理他都做得不对。
见沈念容这般难过,面容透着一片死灰,他再想到自己接下来要提的过分要求,他更是惭愧的有些张不了口。
思慕再三,他还是决定先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清了清嗓道,“之前绿豆汤的事,是我说话太重了些,你我原是夫妻,你有欲求,其实也正常,是我疏忽了…”
沈念容觉得今日的江以墨很奇怪,但绿豆汤的事她没有错。
她没了往日仰望他时自卑怯弱的眸光,只余无尽空洞的澄清。
“世子,不论你信与不信,绿豆汤里我从未下过药。”
见她神色坚定,满是问心无愧,江以墨越发觉得是当日的自己太武断了。
没有经过证明就自以为是的结案,这次绿豆汤是如此,上次十两银子也是如此。
清者自清,沈念容现在已不想在他面前洗白什么。
因为她知道,即使这次洗白了,一个男人若打心底里瞧不上你,不相信你,那下一次还是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