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说,她干脆也不再多言。
见她欲言又止,福康安心中难安,“我猜到你想说什么,为何不继续说下去?”
“怕你烦。”
福康安只觉她的担忧很好笑,“我也想知道我哪天会烦你,也许到死的那天?”
没心思听他瞎扯,明珠说出心中忧虑,“你就不怕皇上知晓此事,责罚你?”
“皇上不会知晓,”福康安料定他们不敢说,“毕竟募捐一事,他们也能得好处,即便皇上真的知晓,他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知她不解,福康安欲为她解惑,纵然浪费唇舌,他也乐意,
“我敛财到最后有很大一部分还是要孝敬给皇上,充了国库,不然你以为国库的银子哪来的?
这全国各地,今儿个这儿旱,明儿个那儿淹,救济的粮款大把大把的往下批,如流水一般,指望每年的税收会有那么多银子?国库的大头儿还是靠官员敛财所得。“
他的意思是皇上知情并默许?明珠不能理解,“皇上不是整治贪官污吏么?”
“这是当然,管还是要管的,不然都装自个儿腰包了,那国库怎么办?
世人常言伴君如伴虎,说到底还是不了解皇上的心思。其实只要琢磨透了,便不会惹怒他。
皇上既希望你做个好官,为百姓谋利,又希望你会敛财,又不希望你太贪,引其他朝臣不满。这与夫妻之道如出一辙,一如我,既希望你在人前端庄如贞洁烈妇,又希望你在房中诱惑如铛妇。“
瞧见明珠皱眉,知她不悦,福康安一笑,转了这不恰当的比喻,“总之凡事都有个度,只要掌握好,就不会有事。”
正说着,乌尔木敲门而入,“爷!酒宴已备好,众官员都在,就等着您来开席了!”
“知道了。”福康安微扬首,乌尔木先行退去,他又对明珠道:
“其实说这么多,都是狡辩之辞,我承认,我敛财贪财,我若不贪,仅凭俸禄,又如何养这富察家族?我先去应酬,回来再说。”
看着他坦然离去,身后的明珠不由一声哀叹,然而这细微的一个声响,却也被他听进了心里。
酒宴散后,回屋时,福康安心中有些忐忑。
明珠性子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