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刚落下,陈聆海弹落烟灰。
“对,时代在改变,我以前出海的时候,船里面是衣服,是自行车。现在我那些子侄辈,他们倒腾都是电子产品,我看都看不懂。”
“罗平,人有些时候不能太要强,我倒是真希望你在这个时候激流勇退。”
“我们个人脚步走得再快,都总有被时代抛弃,被历史洪流碾过去那天。”
“现在回想起小时候,感觉就跟做梦一样。有些事,不要为难自己,也不要为难别人。”
陈聆海是正儿八经的老狐狸。
汕城的那把大火,烧得人肝胆俱裂,也烧得连杨新海和许多人在内,再也无法出现。
他陈聆海依旧稳坐钓鱼台。
或许他不是最风光,最有实力的那个,但能够安然度过,足以说明很多事情。
我这几天这个样子,他一看就知道我心里有事。
我这种人,要是有事就逃避,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千里迢迢来找他钓鱼,只能说明,我要做的事情,跟陈聆海有关。
他最后那句话我,已经不单单是在提醒我了,而是在明确告诉我。
他陈聆海走到今天,一辈子都在折腾,行行好,别为难他。
我仰起头,看向一脸紧张的陈聆海。
几秒的停滞中,他有些紧张。
似乎是真的害怕,我下一句话是要他帮忙,提出一个把他拉下水的要求。
自从那把火后,他们这边几乎一直还在严打当中。
他的生意,走私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我在他接盘。
不是完全的上下游关系,只能是彼此倚仗。
我几度张嘴,最终化作一声轻笑。
“老陈,当年那个帮我们开船的阿邦,现在去什么地方了?”
阿邦,那个电白人。
陈聆海紧张的神情松懈下来。
最终,我还是没有开口让他去扮演与宋岩合伙的人。
一来,陈聆海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再说就是真在为难人了。
二来,我突然发现一个比较致命的问题。
陈聆海这个体量,我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