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冷漠,寄希望于这冷漠的语气,让王大祥冷静下来。
“活在这世上,就是在抢钱。做官说句话就能抢到大钱,卖菜打工下苦力气挣小钱,我们这些不是官又看不上下苦力的小钱。”
“那能怎么办,只有一脚棺材一脚班房这样去抢,没权没出身,不就要承担这个抢钱的后果吗?”
我声音越发冷漠,最后变得没有半点感情。
“我们来钱比其他人快,那次来钱不都是拿命去拼,死了就真的是埋怨不了别人。”
王大祥被我双手压着肩膀,脑袋也连带着低下去。
他眼珠上挑,愣愣的看着我。
眼神忧伤而又复杂。
甚至带着泪光。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种神情。
一时间犹如利刃穿心,说不出来的难过。
我不怕王大祥,从来没有怕过他。
即便是1991年刚刚自己跳出来玩,光板一条,和他作对的时候都没怕过他。
仅有的也就是尊重。
从来没有因为他看着我,我就不敢跟他对视。
但这次在他这样的目光中,我只坚持了不到两秒,就扭头把眼神移开。
天气阴沉,乌云好似离头不过三尺高,就在窗外一般。
细小的雪花不停飘落,风中满是冷冽。
犹如我此时的声音,“总之,我还是那句话,都是自找。”
“走在这条路上,怨不了天,也怨不了地,怨自己。”
“不关你事。”
“大王,走吧,越远越好,你已经失去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这条命了,你还要搏下去吗?”
说完这几句话后,我和王大祥之间的气氛变得很压抑。
我不知道继续该往下说什么。
他也没有开口接我的话。
四年,今年过后就是第五年。
五年时间以来,我和王大祥之间第一次这么僵持。
许久,我将看向窗外的目光收回来。
这时候我才发现,王大祥眼角有泪珠滚动。
这让我有些慌乱。
谁都会哭,即便是我,是文闯,都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