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我重重的叹气一声。
“不是,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哪儿来的自信,但我自认我不需要骗,把全部事情说出来,王大祥也会回来。”
“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杀天子,他都会回来。”
顿了顿,我才十分认真的继续说道。
“也正因为不用骗,他都会回来,所以我不想他回来。”
谢天云面容恬淡,“有什么意义呢。”
“王大祥的结局,早已经被他自己写好了,只是早晚的事情。”
心中的烦躁,让我一时间忘记尊卑。
从口袋中摸出烟点上,深吸一口后才反应过来。
谢天云摆摆手,示意我抽我的。
“谢书记,以前我可能会像你说的那样,认为早晚的事情,不如最后再踩着王大祥的肩膀,再往上面爬一段。”
“但就在去年,有人提醒我,不要成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
我和谢天云从什么时候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陨俱陨。
站在法庭上时,我说的是96年的那次拆迁。
实际上,我和他真正走在一起,他多看我一眼,不把我当夜壶用。
应该是在这94年的秋末冬初。
“二流子二流子,我都二流了,还上什么台面?呵呵,后来仔细想了想,发现这个想法很可怕。”
“我以前是个卖菜的,出来混给梁博文做小弟,但他不把我当人看,看不起我。”
“我为了把自己当人,要人看得起我,和人说要自己出来混,要自己做大哥。”
这些话藏在心中,我从来没有跟人吐露过。
或许是气氛刚好,也或许是压抑了这么多年,我此时不吐不快。
跟最不应该倾诉的人倾诉起来。
“为了那句做大哥,为了让人看得起,这些年过得颠沛流离。
被人拿鸟铳崩,被人打断手,被人枪管顶脑门,被人拿把五四手枪,玩什么几把轮盘赌……”
“最要命的时候,我把我仅有的家人,先送市区,再送山城,越送越远。”
我深吸一口烟,最后轻声说道。
“搞成这个模样,活得这么忐忑,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