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你倒是敢说。”原帝冷哼一句,靠在了桌上。
温邵棠没有抬头,只是说道:“草民心中所想的确如此。”
室内的气氛却是缓和下来了,外边候着的人都不禁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猜想原帝先是暴怒而后又大笑是为哪般。
“温邵棠,你倒是说说,你发展海商是要做什么?”
“回皇上,自然是为了财。”
原帝伸手指了指,说道:“可你已经是温氏的家主了,应该不会缺银子才是。海商风险如此之大,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皇上,没有一个商人会嫌自己的银子多,任何事都有风险,只是看自己如何掌控罢了。”
事物都有双面性,只是看自己如何抉择。
可这番话却是给了原帝当头一棒,他再度坐回了位上,细细思索起来。
没有人会没有欲望,也同样,当一个人有的东西足够多的时候,他会认为自己得到的已经满足了吗?
自然不会,他只会思索,自己究竟是什么还没有的。
而自己没有的,就越要得到。
原帝心底越是思索,冷意便越发厚重。
在他的大臣里面,儿子里面,甚至后宫里面,有多少人是已经安于现状?
又或是有谁,在背地里一直盯着他的皇位?
他想不出来,也不敢细想。
“你年纪不大,魄力倒是大。”
温邵棠稍稍松了口气,说道:“家父在世时,常常对草民训诫,人生在世,机会成千上万,稍纵即逝,一旦出现了就要牢牢捉住,免得徒伤悲。”
原帝又想到之前自己那要干一番供后人敬仰的壮举,却又硬生生强行搁置的憋屈,越发觉得萧旻渊说的话是对的。
之后总不能让一个商户踩在自己的头上吧?
司天监那群吃干饭的,白白妨碍了他,到如今研究成什么样了,连个影都没有。
“温邵棠,那你告诉朕,如今你那行船可有规划?”
“皇上,草民此次行船,虽有大致的路线图,但毕竟是百十年前的,也不敢确信。如今也不过是草民的一番试探,平安无事倒还好,若是发生了意外,也只能另寻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