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瞳仁,像是只委屈的小猫。
饶是谁看了都忍不住软了心肠,偏偏裴惊策还是如常的语气:“只是最近而已。”
他不再解释。但越明珠知道,他比她聪明得多,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
纵使再不情愿,越明珠也不得不乖巧地点点脑袋,低低地道:“那我等你,你……你也要多注意。”
因为这一出,裴惊策没了再同她继续逗乐的兴致,调转马头意欲回程。
走了大半程,越明珠终于草草平复好了内心的失落。
“阿策哥哥,还有件事我想问你……”
“席上好多人提到你跟任四小姐的传闻,都说你正在跟她议亲。我信不过别人,想亲口听你说。”
越明珠知道自己嘴笨,学不会拐弯抹角,所以干脆直白一点。
她不想跟裴惊策之间有任何误会,能坦坦荡荡把一切说开了最好不过。
裴惊策只停顿了片刻,便道:“裴任两家确实有联姻的打算——”
越明珠的手攥紧袖边。
“不过他们应该想要攀更高的高枝。”
在跟裴惊策有关的问题上,越明珠的脑子转得比平时快很多。她很快就浮现出一个答案:“你长兄吗?”
裴惊策不置可否,算是默认。
这么说来,那些流言蜚语只有一半是真,任雪韵其实是在跟裴晏迟议亲?
细想一下,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裴晏迟年长裴惊策四岁,都二十有三了,至今不近女色,好像连通房都不曾有过,清心寡欲得很。太傅夫人一直很着急他的婚事。
若要议亲,肯定要先议嫡长子。
裴晏迟早早回京,说不定就是为了回来相看中意的妻子。
没错,这样子一切都说得通。
不过唯独一点……
越明珠重新抬头望向裴惊策,一本正经地纠正道:“你那么好,我觉得没有比你更高的高枝了。”
裴惊策一顿。
阳光正好透过树梢照进来,在少女那双真挚得发亮的眸子里熠熠跳跃。
她总把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叫人一眼看穿,轻而易举地就分辨出她说的是实话。